马君武来回巡视战场,大声地提醒众人。
已经是做一些收尾工作了,要是还出现伤亡,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回去和县令大人也不好交代。
清风寨的山贼们,这些年盘踞在清风山中,横行四方,打家劫舍,积累颇为富裕,别的不说,就看这些死去山贼身上的铠甲,制作都极为精美实用,竟是要比太白县城中的精锐兵卫还要好一些,可以想象,清风寨中累积着什么样的财富。
这些铠甲兵器剥下来,稍微修补,可以添补县城军队。
马君武扫视战场,越看越是心惊。
综合各处的战斗痕迹,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屠杀,可以想象,昨夜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
而他心中,对于李牧这位小县令的来历背景,越发的好奇。
这些日子,县城中发声的事情,他养伤的时候,都听说了。
一个断水流大师兄就已经足够令人震撼,如今又出来一位可以一击之力狙杀清风寨精锐骑兵的师门长辈,难道县令大人真的是某个大宗门培养的入世传人吗?
对于神州大陆上各大宗门的行事风格和传统,马君武是有一些了解。
这些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古往今来,帝国、宗门与世俗界密不可分,所有宗门都会选派自己的核心精英弟子,入世修炼,活着炼情,或者修心,或者悟法,或者当官,会渗透到整个世俗界的所有角落。
世俗界就像是一块沃土,所有的宗门、世家、帝国都扎根其上,汲取营养。
普通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宗门有交集。
但普通人的命运,世俗界的财富权势,实际上是都深深地掌握在宗门武道界的手中。
大宗门的传人入世,往往都会掀起波澜。
马君武现在有点儿怀疑,李牧很有可能就是某个中型宗门的入世修炼传人了。
他越是这么想,心中就越是安定。
来回巡视在战场之中,看到了那射入石壁中不见踪影的箭孔,看到几乎被射断的官道石路,他隐约可以想象出来,那射箭之人的力量,恐怖到了何等程度。
隐约之中,又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但他并不敢确认。
来来回回小心翼翼地巡视,并未出现被没有死透的山贼误伤之事。
唯一让马君武心中略有担忧的是,到底哪个传说之中疯武无敌的一刀断魂】武彪,是否也已经战死了。
要是被这样的祸胎跑了,那绝对是后患无穷。
但若是已经死了,为何战场之中,不曾见到武彪的尸首?
“武彪,到底死了没有呢?”
……
“武彪死了。”
汉岔道口四五百米之外,一处石峰之上,两个长袖飘飘宛如仙人般的身影,站在一颗百年古松树枝上。
松枝在风中上下起伏。
这两个人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亦是随着松枝微微起伏摆动。
“武彪死了,呵呵,名震西北武林道的巨寇,竟然被人给打爆了,尸骨无存。”说话的是两个身影中的女子,笑语盈盈。
她二十出头的样子,青春貌美,气质清纯,楚楚动人,身穿黄白相衬的低胸宫装长裙,腰肢纤细,胸围丰满,山风吹过,裙摆之下露出一双雪白纤美的赤足,竟是没有穿靴子。
“一个不入流的山贼,才不过勉强合意境巅峰,算什么高手,死了不是很正常吗?”说话的另一位是个同样二十出头的男子。
这男子打扮也是少见,身穿宽松白色棉袍,未束腰带,长发披肩,乌黑如瀑布,五官还算是周正,但却是一个阴阳脸,一边白皙如玉,一边乌黑如炭,只能用丑陋来形容了。
这阴阳脸男子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种邪气,神情高傲自负,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架势。
和女子一样,他也赤足。
只是与女子雪白美足不同,他的脚呈漆黑色,仿佛是被墨汁浸染过一样。
“咯咯咯咯……”女子娇笑了起来,如春风拂柳,春光无限。
她的手指,轻柔在男子的胸膛上抚摸,随意地画着圈,犹如恋人之间的调情一样。
顿了顿,赤足女子娇媚地道:“在表哥你的面前,武彪当然算不得高手,但在太白县境内方圆数千里,他也算得上是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了,这样一个人,率领着四百血骑军,还被人活生生地打爆,而且是一边倒的碾压,咯咯咯,现场痕迹,你也看到了,箭术惊人,神力无穷,你说,这样的事情,有谁能够做到。”
“哼,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男子冷哼一声,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惊,一喜,道:“表妹,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很可能就隐藏在太白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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