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天杀的胖子,一转身就带着宋立成一帮热血弟子,直接闯到金氏道馆踢馆去了,这种行为,跟扑火的飞蛾,有什么区别。
宋晓乔已经不知道如何评价胖子了,面对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章法的蛮干和乱捅一气,宋晓乔完全没有能力去善后,她无法想象,这么七八个人,擅自冲进高手如云的金氏道馆,会落得多么凄惨的下场。
“馆主,我先出去了,别太担心了,他们也不敢拿立成他们怎么样,咱们会想出办法的。”
弟子看着宋晓乔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掠过同情之意,却低下了头,很好地遮掩住脸上的表情。
说实话,馆主宋晓乔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少女最多姿多彩,正好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让她来承担宋家拳馆这么沉重的担子,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这显得异乎寻常地残忍。
整个宋家拳馆的弟子都知道,宋晓乔的兴趣爱好,不是国术,尽管她是宋家国术馆中,功夫最高的人,宋晓乔大学的专业,就是法律专业,如果没有意外的的话,她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律师。
可是现在,律师宋晓乔是一馆之主,她必须面对庞然大物金氏道馆的吞噬。
她在椅子上,呆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终于缓缓地从桌子的抽屉中,摸出一个古老的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有几张发黄的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寒国字。
地契!
宋晓乔明白,这才是金氏道馆最需要的东西,他们搞了那么多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想霸占宋家武馆的地契,而要救回胖子和宋立成他们的命,或许只有交出地契,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只是,爷爷辛苦开创的基业,就要这么送出去吗?所有的抗争最终还是要妥协吗?
宋晓乔的目光之中,闪过悲伤绝望之意,有泪珠儿落下,但是白皙的手,却坚定地拿起了木盒,然后转身,开门,离去。
张策是韩城日报的记者,他是个华人,韩城大学新闻系毕业两年,一直找不到工作,而这一份工作,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张策很珍惜这一份工作,只是跑新闻之难,超乎他的想象,整个寒国,对华人的排斥,也超乎他的想象,一个华人记者,更是处处遭到排挤,这种排挤,不只体现在采访过程中,更体现在报社之中,尔虞我诈的人事斗争中。
张策索然无味地走在街上,祈祷着老天赶紧发发慈悲,让自己抓捕到一则爆炸性的新闻,不然的话,用那个寒国猪头主编的话来说,自己再采访不到吸引眼球的新闻的话,就该卷铺盖滚蛋了。
张策也想过回国发展,但是这两年内,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挺住,因为相恋四年的女友,还在这里上学,而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需要自己为之奋斗。
再过几天,世界武道大会就要召开了,这些天,一直以韩城武术界龙头自居的金氏道馆,很是高调,而诸多风云变化,也围绕着金氏道馆。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走了狗屎运,能采访到金氏道馆的馆主金大成,猪头主编,只怕要乐得做梦都笑出声来。
张策心中暗暗想着,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近乎白日做梦,别说金大成这样的大人物,自己根本见不到,就算见到了,他又怎么会接受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小记者采访?
虽然这么想,张策还是在金氏道馆的大门前溜达着,就算采访不了金大成,能偷拍两张照片回去,也算对猪头主编,有了一点点的交代。
砰!
就在此时,金氏道馆的大门门板,忽然一声闷响,犹如爆破一般,木屑乱飞,瞬间通了一个大洞。
更吓人的是,一个脑袋,突兀地从门板的大洞中,撞了出来,只见那人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糊着,看不清眼睛鼻子,脖子低垂,脑袋歪往一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策的眼睛,瞪得溜圆,突如其来的诡异情景,把他吓得目瞪口呆,他已经看了出来,是道馆之中有人打架,硬生生把这人打得撞破了大门门板,半截身子嵌在门板上了。
砰!
就在张策本能地取下相机的时候,道馆之中,有人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笔直地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划过弧度,发出沉闷的声响,刚好落在张策的面前。
张策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听着道馆之中,砰砰有声,那种拳头撞击人体的沉闷声响,让任何人听了,都魂飞魄散,也让张策意识到,自己一直为之祈祷的大新闻,恐怕就在自己的眼前。
金氏道馆出大事了!
张策左右看了一下,快手快脚地爬上道馆围墙边的一棵大树,要是换了平时,给张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窥探金氏道馆,但是现在为了大新闻,张策拼了。
他爬上大树的两个丫杈中间,这是个绝好的观察点,刚刚站稳,向道馆大院看去,不由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