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帝王心术
对于二傻的提议,别人到是没什么意见,就我有点顾虑,我说:“人家不是还在钱乐多等咱们呢吗?”让人等着多不好——我发现我自从跟他们混在一起以后变得比以前更善良了,简直就是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名言的最大挑战。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原因了:除了我,这车上每个人是杀人如麻的主儿,嬴哥你不要笑得那么无辜,就属你杀得多!
车开到一半,花木兰忽然用拳头顶着胃皱起了眉,我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踩大油门到了目的地——雷老四的第二家酒吧。
看来这里暂时还没有受到我们的影响,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因为酒吧这种地方毕竟不像夜总会那么复杂,在这里最多是嗑个药high一下,没理由成为军事行动重点打击目标,而且我们每次都把下一站的目标告诉雷老四的人了,所以这里还没被惊动。
服务生背着一只手礼貌地问我们要什么,我先给花木兰要了一杯碧螺春,当然,酒吧里的茶就跟唐人街里的中餐一样就是个意思,我主要为了让木兰借着热乎劲吃药。
想到这是我第一次跟吴三桂喝酒,我特意点了两瓶纯伏特加,我想这里也就这种酒合老汉奸的脾气,挥手赶走要给我们拿软饮兑酒的服务生,我先给吴三桂倒了一大杯,端起来跟老家伙碰了一下:“那个……心领了,嘿嘿,喝酒。”我多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刚才他救我一命,那是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三哥,可是现在那劲已经有点过去了。
吴三桂一口喝干。笑道:“连哥也不叫了?”
我干笑几声,说:“三哥……”
吴三桂自己给自己满上,叹道:“哎,你们瞧不起我我也认了,谁让咱把事已经做出来了呢,可是小强我问你,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李自成那个王八蛋嘴上让我投降,明目张胆地就霸占我女人。迫害我老父亲,我再上赶着给他当奴才去?咱也不是没有忠君思想,可我这好好忠着呢,老朱家自己把自己家的江山祸害塌了,我带着兵往北京赶去救他,才走到半路崇祯那小子就挂在歪脖树上了,我当时第一想法还是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清兵入关,我就又带着兵回去镇守山海关。那时我已经进退维谷了,我要是死忠,就带兵跟李自成死磕,那清兵还是得入关,我想来想去。那姓李的终究还是汉人,降李就降李吧,可他他妈的干了什么事你也知道了,我当时要和清军战死在山海关别人也就说不出个什么来了。可我这口气怎么办?说到头,你三哥我不怕死,可是只为了自己活着,活该让人唾骂。”说到这,吴三桂有点激动,喝了一大口酒。
我忙说:“以前的事不提了,现在56个民族是一家,再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看得出来。老吴头也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对自己的行为能完全坦然面对,而且他说地很在理,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想想看,正准备投降呢,包子被人霸占了,拿我当个人了吗?这口气怎么咽?那我……等等吧,你说哪个不开眼的霸占包子去?说来说去,那句“红颜祸水”终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哈。
秦始皇这时已经把吴三桂身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差不多弄清了。他摸着酒杯道:“要饿社(我说)。你当丝(时)就该另立门户。”
吴三桂道:“可没我容身的地方啊,当时穷人都拥护李自成。有钱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明朝的残余势力,我往当中一站,只能是死的更快。”
秦始皇呵呵一笑:“歪(那)朱家有摸(没)有后人?穷人怕不怕清兵?”
吴三桂愕然道:“什么意思?”
项羽轻轻拍了拍桌子赞叹道:“还是嬴哥想得周到,他的意思是让你扶植一个朱家地后人,打着灭清的旗号把穷人也争取过来,那最后的天下岂不就是你的了?”
娇憨的花木兰道:“不对呀,按那样说最后打了天下也是朱家的后人坐呀。”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秦始皇、项羽、吴三桂都相对微笑,像看天真的小妹妹一样看着她。其实不光他们这些帝王枭雄,连我都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江山快打下来已经拥有自己一大批死党之后,谁能保证那位朱家的后人不得个希奇古怪地病一夜暴亡呢?这种事历史上还少吗?曹操胁天子以令诸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实秦始皇为了真正掌握权柄逼死吕不韦,项羽起家拥立楚怀王,这都是一个性质,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自然该知道拿捏分寸适时地踢开那块绊脚石。
吴三桂琢磨了一会,忽然道:“那陈圆圆怎么办?”吴三桂捅捅项羽,“项兄弟,如果你的虞姬被人掠走,你能不能忍住一时之气再徐图后进?”
项羽滞了一下,摇头苦笑道:“如果以前有人问我要江山还是要阿虞,我一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要江山,可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现在我不好说了。”末了项羽慨然道,“我和吴大哥都是意气用事的莽夫,说什么江山霸业,徒为人笑耳。”
秦始皇微微一笑,再不说这个话题了。
说到头,项大个儿心怀天下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老吴头没什么野心,就是好逞一时之快,他总是被人被情境逼来逼去,却从没想自己主动做点什么,还是人家胖子最成功,七国统一了,万里长城修了,就是感情生活稍微枯燥了点,正应了那句歌词: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
我搂着二傻的肩膀说:“他们都是坏人,就咱俩是纯洁地,来喝酒。”
二傻推开我,鄙视道:“你说话真幼稚!”
满桌人都笑起来,项羽喊:“给这再来两瓶伏特加——”
我看着眉头渐渐舒开的花木兰说:“姐。有时间我带你回育才让扁鹊和华佗看看,老这么捂着人家以为你是西施呢。”
花木兰嫣然一笑:“西施捂的是心吧,再说我有那么漂亮吗?”
我不屑道:“你比西施漂亮多了,真的。”然后我又问旁边地人,“你们这里谁见过西施?”人们都摇头。
我说:“以后等她来了你俩比比。”
说到育才,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梁山好汉和四大天王他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还真有点想,我拿出电话打在佟媛手机上。新加坡和中国没有时差,现在是晚上10点多钟,他们已经从比赛现场回到宾馆吃夜宵呢,佟媛接起电话大概是冲周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说:“嘘,是小强。”她不说还好,一说那边顿时乱翻了天,几个粗声大气的声音嚷嚷道:“我跟他说我跟他说。”
最后电话到了方镇江手里。看来他和佟媛之间的距离最近——至于为什么这么近我就不说了。
方镇江大喊:“喂,小强!怎么现在才想起给我们打电话?”
我笑道:“一帮没良心的东西,还说呢,我要不给你们打你们早把我忘了吧?”
对面一时沉默,然后是一真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又在抢电话,张清喘着粗气道:“小强,你还没死呢?”
我笑骂道:“狗日的,比赛怎么样。没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吧?”
张清嚣张地说:“你没看电视啊?”
“看电视干什么,你们已经被国际警方通缉了?”
张清道:“嘿嘿,说出来吓你一跳,比赛到现在连块铜牌都没让外国那帮孙子拿。”
张清旁边传来王寅的奚落声:“还有脸说呢,你跟那俄罗斯人比赛地时候一开始是不是让人家吓得动都动不了了?”周围一片哄笑声。
张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黄毛蓝眼珠子地人老子还真是第一次见,我还以为是妖精呢。”
我笑道:“其他人都好吧?”
“都挺好,就是镇江昨天打决赛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差点输了。”
“怎么了?”
“他说打着打着像突然被人附身一样寒了一下,力气也不如平时大了,不过10分钟以后就好了。”
我汗了一个,惭愧地说:“告诉镇江,回来我请他吃饼干压惊——你们什么时候比完?”
“快了,等我们回去给你个惊喜,你也挺好的吧?”
我忙说:“挺好的,学校又来了不少人。关二哥也来了。可惜去河南了。”我可没敢跟他们说我们正在踢人场子,依着土匪们的脾气。知道有这热闹撂下电话就得往回赶。
之后我又和卢俊义还有方腊他们聊了几句收了线。
吴三桂得知我是在和梁山好汉通话之后非常神往,最后有点担心地说:“你说他们要知道我的事以后会不会瞧不起我?”
我拍着吴三桂肩膀说:“三哥,以后咱不说这事了,你的苦处我也了解了,其他地任由后世去评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