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生气了,站起身来喝问他:“你给老子说你上几年级?”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小子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说他还在上学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着脑袋说:“高三……”
我把包举在头顶再次厉声道:“你多大了?”
“26了——”说完这句话他忙补充:“我复读了8年。”最后他黯然地说,“现在带我们的班主任是我当年的同桌。”
佟媛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咯咯笑了起来,我也给气乐了。见这小子沮丧得快哭了,我憋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问:“怎么称呼啊兄弟?”
“范进。”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难怪你小子考不上呢。”
范进苦着脸说:“大哥我能走了吗,那人我真不认识。”
我知道他说地应该是真的,看来这次换酒事件跟扣押刘邦事件是同一个人干的,目的就是给我添堵,不过这人肯定比我有钱。出手就是10万。他跟我作对,到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来了。
范进见我不表态。忙说:“要不我把那钱也给你,不过得事先说好,买劣质白酒的钱我们得拿回来,那人说了,是让我们换酒不是兑水,所以我们买了好几车散装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着吧,复读这8年也没少花吧?”佟媛也笑着插嘴:“就当是你这么多年执着地回报吧。”
“那我走了啊。”说着范进抬屁股就要走人。
我喝道:“站住!”
范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发落他。
“把我的酒倒腾回去再滚。”
范进乖乖拿起管子把酒倒回去,这时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吴,老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泪横流说:“萧总,你不要开除我呀,本来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可他们说我要敢告诉你我姑娘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说:“你姑娘?”
老吴抹着眼泪说:“她也在三中上学,快高考了。”
我问范进:“他说的是真地吗?”
范进赔着笑说:“都是那几个小孩儿吓唬他的,像我这么老成持重的人就不会说这种话。”
我又问老吴:“这里边你没落好处?”
老吴连连摇手:“没有没有。”
我指着范进说:“听着,以后老吴姑娘的学杂费班费郊游零嘴都你包了,听见没有?”
范进耷拉着脸说:“也别钝刀子割肉了,我一次性拿2万出来吧。”
老吴忙说:“用不了那么多。”
我拍拍他说:“好好干吧。以后记住有事找组织。”
然后我们三个就抱着肩膀看范进干活,佟媛边看边数落他:“我说你放着学不好好上冒充什么黑社会呀,别等你那同学当了校长你也考不上那才丢人呢。”
范进干笑着说:“不能够,再考两年要还考不上我打算转校了。”
我、佟媛以及老吴“……”
我见事情告一段落了,跟佟媛说:“妹子,该付你多少钱你报个数儿吧。”
佟媛说:“才没工夫跟你扯这个,今天我本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说着她拿出电话拨出去,“喂。三姐吗,你说地那个打折商场在哪来着?”……
这事完了按理我应该去趟学校,可是今天是300离开的日子,潜意识里,我生怕见到那种诀别的场景,虽然我和那些小战士们接触不多,可从他们地眼神能看出他们其实很依赖我,后来徐得龙也跟我说过。出去的战士们除了向他汇报情况,剩下的就是跟他问询两个人,一个是颜景生,一个是我。
至于颜景生,编造一个理由骗他对我而言当然是很简单的事。但再好的借口也阻止不了一个人失落,我给了他一小笔钱让他把没完成地大学学业读完,好象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他悲戚少减了。
这299个战士有的2人一组有的3人一组,辐射型奔向中国地大江南北。西藏、新疆、福建、黑龙江都有人去了,到了地方以后他们将彻底分开,以个人为单位展开搜索岳飞地行动。
让我颇感内疚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就只带了1000块钱,路远地刚够路费,导致在初期的几个礼拜里,战士们回馈回来地消息大部分是:天桥下也可以住,候车室对盲流查得比较严,人们对只要饭不要钱的乞丐十分宽容。伙食不错……等等。但是那句话不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299个人里有很少一部分在相当快的时间里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在短时间内学会了赚钱的法子,然后他们把自己用不着地那一部分交给徐得龙,再由他进行平均分配以支持这次行动,300一旦分开。他们的情谊不但没有变薄。力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焕发出了更为巨大的生命力和向心力。因为从没有一支部队能有他们这样忠诚和团结,他们简直就是300个亲兄弟一样。
当然,其中个别事情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比如某些人地发家史,魏铁柱那个傻小子从跑长途押火车开始干起,最后一没留神成立了自己的保镖公司,李静水则韬光养晦,配了副平光镜给一年轻貌美气质佳的女老总当生活秘书,后来发展成司机,再后来发展成全职私人助理,当芳心可可的女老总有心把关系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有些恐慌的李静水向徐得龙征求指示,徐得龙的批复是:绝不可行,如其有不轨之心,必要时可将之击昏。把我气得骂了他好几天,然后悄悄给李静水发短信要那女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