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友谊，其实很简单。就分发糖的功夫，一群孩子就成了好朋友，拂晓被高平案牵着，跟大家出去玩儿。

汪洋得了冯老爷子和林微的叮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时不时再回答几个问题。

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大院里便有一些老人三三两两的站着说着话。看见一群孩子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也分了几分注意力给他们。

等看到那个好久没来大院的白嫩大眼睛漂亮小丫头，稀罕地招招手喊他们过去。

这才没几个月，都会走路了！

也有人跟汪洋说话，都是部队里出来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这些还都是老成精了的人儿。

汪洋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注意着小丫头，眼看着一个从旁边斜插进来的小姑娘要上手拽她小揪揪上的发带，赶紧挡了一下。

“小朋友，不能拽啊。这扎着头发，会拽疼的。”

他笑呵呵地阻止，话刚落地，那小姑娘便往地上一坐，张嘴哇哇大哭起来，指着拂晓头上的发带，嚷嚷着要。

汪洋也来了几次大院了，这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冷不丁见这样的做派，整个人都有点儿愣住了。

他还没结过婚，接触最多的孩子，也就是林果高平案韩栋，还有就是家里的这个小丫头。

这几个都是没见怎么哭过的主儿，更没有上手抢东西的行为，对上这小姑娘，他就有点头疼了。

“你哭什么啊？不是你的东西，不能抢知道吗？你妈没教过你吗？”

“哇啊啊，我要她头上的东西！我不管！我就是要！给我！给我！”

小姑娘腿乱蹬着，指着拂晓哭着叫着，那股不依不饶的劲儿，把这几个老爷子看得都有些忍不下去了。

“小姑娘，你妈妈呢？”

问完，几个人对视一眼，确认这是个生面孔。

便猜测，这大约是哪一家的亲戚？

可那小姑娘哭得厉害，还时不时有些脏话出口，汪洋皱了皱眉，转身抱起有些懵的拂晓，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乖，可不能学她！”

拂晓正是学说话的时候，要是让冯老爷子知道这小丫头跟他出去一趟，学了脏话，估计冯老爷子得几天不给他好脸色了。

这样一想，就看向几个老爷子。“我就先走了。”

跟小孩儿，尤其是这样的小孩儿没办法讲道理，朝几个老爷子说了声，又对着甜丝丝嗦着糖块的一群小丫头小姑娘招呼了一声，抱着拂晓就走。

“不许走！不许走！”

小姑娘麻溜从地上起来，一把抱住汪洋的腿，“把东西给我！”

拂晓头上的发带，那是冯老爷子找人家老手艺人给做的，发带两端绣着抱着竹子的小熊猫，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丝线，有种纤毫毕现的感觉，活灵活现，可爱异常。

再加上发带两端各坠了个猫眼石珠子，这可爱又盛了一层，不光是小姑娘喜欢，就是大人都难免多看上几眼。

“不是你的，为什么给你？”

汪洋拧着眉，声音也有点儿沉下来。

这小姑娘长得不错，长眼儿柳叶眉，鼻子挺俏，小嘴红红，凑一起，不闹人的时候，也是招人疼的那一种孩子。

可是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汪洋不耐烦跟一个孩子拉扯，使了个巧劲，拉开这小姑娘，迈步就往家走。

谁知道那小姑娘还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叫着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