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强烈的归属感,只有真正在异国他乡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
“将军!小人确实是看到一个剑眉入鬓的男子坐在马车中……其余的小人真的不知道!”
官道上,一群身披重甲的武夫面前,跪满了一大片的强人,而这些强人,正是不久之前大劫扶苏的那些人。
樊哙皱眉道:“从那个方向走的?”
“就是从官道上走的,这一点小的可以担保!”
“担保?”樊哙冷笑道:“你区区一个山贼而已,有什么资格担保?全部抓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格杀!”
“喏!”
武夫们粗暴地走上前去,将这强人全部抓了起来,樊哙翻身上了马,领着人继续在官道上飞奔起来,从那强韧口中,他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刺杀皇帝的周广成,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周广成没有骑着马,而是坐着马车……
想到这里,樊哙就忍不住笑了,本来北上追捕周广成,他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你周广成有马不骑,非要做马车……
……
道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春耕就要开始了;同样春天也是最容易闹饥荒的时候,这个季节被人称之为青黄不接的时候。
百姓不仅要忍着饥饿,满心期待的种下种子,然后继续苦熬接下来的几个月,等到粮食成熟以后,就要先上缴国库,剩下的才是自己的能够吃的粮食。
在这个年代里,可以称得上是富豪的人家,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有居家之余粮。
可见整个华夏民族最底层的百姓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
扶苏透过车帘子,看着土地里晒得浑身黝黑的小孩、头发像是雪花一样花白的老叟老妪也在田地里耕种,嘴角带着一丝冷意,却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尸位素餐的官员太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吕四娘低声说道。
扶苏忍不住沉吟起来:“谨庠序之教、斑白者不负于道,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这等想法,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实现。”
“朝廷的科举不就做得很好。”吕四娘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给皇帝一些信心,一些对于未来大同社会的信心。
扶苏回想起来自己在晋城外边天地里边见到的那一个科举考生,自嘲道:“朕不知道设立科举考试,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这时候,车厢外边的春盛药师也听到了扶苏说的这句话,但是他把“朕”听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