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想法,本身就在不断地改变之中,只是田假的想法,实在是叫人好笑。
一国之君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却竟然依旧抱着幻想生活。
“请大王登上车架,末将为大王驱车!”周瑜走上前去,转身行礼。
于是,围观的百姓纷纷高呼万岁,这一刻,周瑜真的成为了大齐国中兴的国柱。
因为所有的人都看到,周瑜对齐王行大礼,甘心为齐王驾车,做一个马夫。
人们更加明白,周瑜这样做,是因为大齐的将军陈友谅战败,领着上万的大齐男儿,在边境上踟蹰不敢回国。
周瑜现在就是请出齐王,去将那为大齐国征战的将军请回来。
这是壮举!
周瑜有容人之能,推举贤才,为大齐国的中兴之臣。
这些东西,就是周瑜暗中得到的。
“驾!”
伴随着周瑜一声高亢的喊声,齐王的车碾在临淄城中缓缓地行使起来。
看着认真为自己驾车的周瑜,田假脸上非常的满意。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是真的误会周瑜了。
驾车,在这个时代,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相当于最低贱的工作。
孔丘曾经说过: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它本身就是贵族,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为了表明自己求富有道,追求理想节操。
故而,可以看出,执鞭之士,也就是车夫,地位是很低的。
周瑜现在降低自己的身份,亲自为齐王执鞭驱车,这一幕杯临淄城中无数百姓看在眼中,人们自然看就会称颂周瑜的名声。
便是先前一直对周瑜怀恨在心的齐王,此刻都已经对周瑜生出了好感。
……
“张飞跑了?”陈友谅听到士兵的禀告,整个人都蒙了一下,还在秦国容城的时候,张飞就已经察觉出来了一些异常,只不过都被陈友谅含糊过去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还是叫张飞给溜走了。
“主公,周瑜会不会起兵攻击我军?”阎行在一边上拱手问道。
陈友谅思量片刻,道:“应该不止于此,本来我是担心周瑜会排挤我等,这才派遣使者暗中与齐王勾连,如果张飞这厮回去,乱说一通,那还了得?”
顿了顿,陈友谅继续道:“但是现在齐国已经是独木难支,周瑜应该会交好我等,到时候你们就看着本将怎么做,你们就跟着怎么做!”
阎行听到这话,顿时就生出了好奇之心:“主公的意思是,周瑜不会针对我们,反而会极力拉拢我等?”
“拭目以待!”陈友谅微微一笑,并不是把话给挑明了说,阎行等众多部将,却认定无事,军中的氛围顿时变得宽松了许多。
陈友谅端起来面前的酒樽,浅浅的尝了一口,心中暗自道:
“周瑜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很可惜,我陈友谅又怎么甘心屈居人下?”
陈友谅的做法看起来很矛盾,但是实则却有深意。他明明知道周瑜不会杀他,但是却依旧暗中派遣使者去和齐王联络,这是在暗中向着齐王表忠心,告诉齐王,自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而如果陈友谅一开始,便直接领着大军回去,则是周瑜领着陈友谅去觐见齐王。
这两种方法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前者,会叫齐王倚仗陈友谅,知道陈友谅和周瑜不是同一个战线的人。
在齐王大权旁落的情况下,当然乐于封赏陈友谅与周瑜相互争斗。
这样的话,陈友谅才能打着齐王的名号招兵买马。
毕竟,这天下间,六国王室后裔的号召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到朱元璋那种程度,完全可以倚仗自己的武力征服一国,麾下的谋士武将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再动手取代一国,方才能成功。
一想到这些,陈友谅浑身上下都在发热,体内的鲜血滚滚流动,炽热无比。
果真,没有多长时间,与齐王联系的使者回来了,带着一份上国柱的诏书回到了军中。
“将军,我前脚刚刚离开临淄城,周瑜就领兵包围了王宫,小人躲在暗中查看,是周瑜驾车,将齐王请出来,向着我军驻地方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