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体变成了尸体一般,村民们实在没有其他的不对。
只是他们如果离开了村子,就会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只能静静躺在土里的那种。
能有意识,就愿意苟活着。
“我不能出去,但我女儿可以回来看我!”女人说,她希望何遇能帮她这个忙,去找她女儿。
何遇不同意,女人死乞白赖。
下一瞬间,女人被大力提起,被甩了出去,落地!
身体没有丝毫感觉,女人机械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女孩,她的面上带着淡笑,看不出是刚才将她甩去的人。
何遇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汉子的话已经透露进入这个村子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变成行尸走肉,这个女人还强烈要求女儿回村子看她,显然不安好心。
这不是身为人母该做的事情。
汉子对何遇的作为显然非常满意,他对这个女人厌恶感极强,但他是男人,嘴巴上斗不过女人,也不好意思动手。
女人灰溜溜地走了。
她走之后,何遇追问起陆芮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把陆芮骗来这里?”
“骗?我可没骗人,我托人给她介绍的工作是真的,发的工资也是真的!她自愿留下来,我没逼她。”
“你不告诉她真相,是想她变得跟你们一样。”
“村里这么多人,又不只是我瞒着她。”汉子古怪地笑,“我们再给她机会。”
“机会?”
“赎罪的机会。”
“赎什么罪?”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汉子三缄其口,一手拿起凳子,迈着规律的步伐,走了。
何遇找到了前院长,询问赎罪的事情,被拒之门外。
何遇再去找其他的村民询问,提起赎罪,他们有人愧疚、有人愤怒,更多是麻木。没有一个人回答何遇的问题,他们不想重新提起这件事。
不只是何遇一个人疑惑,观看直播的观众跟着她一齐摸不着头脑,但万能观众已经开始寻找那些离开越溪村的村民,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何遇也寄了一分希望在直播观众身上。
或许事情还要从孤儿院里找起。
何遇重新回到了孤儿院。
榕树下的秋千,已经围了好几个孩子在玩,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更多的孩子,因为身体不好,安安静静呆在室内,画画是他们最大的消遣。
扁扁就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任由面前一群孩子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划划,黄色、橘色、土色的猫跃然纸上,它们的额间都有白色的“王”字绒毛。
何遇拿起桌子上的一叠画纸,上面都是孩子们完成的画作。他们画画的对象很局限,楼房、大树、小草。
还有很多小孩子,断了胳膊的、瘸了腿的、瞎了一只眼的……或坐在轮椅上,或躺在小小的床上,或是跪在地上……
画上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健康正常的,都很明显的表示了身体上的不足。
画大人的也有,何遇看出其中的几个人院长、斯医生还有陆芮,但其他的大人,何遇就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