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赵凌道,眉宇间一片冰冷,傅庭筠被宵晓凯觎,最后逃到王夫人家里躲避才得以脱身,是他平生大辱,不杀冯大虎,他无颜再见傅庭筠。转眼看见傅庭筠满脸的担心,他不由得神色微缓,露出个笑容,希望因此而能缓解傅庭筠的情绪,但心底还是府些不放心,又解释道,“我从前不过是顾着兄弟情份,想为杨玉成、金元宝等人谋个出身,这才带着他投身军营的。可现在不同,我府了你,以后还会府我们的小家,定会打起精神来小心周旋。”他说着,紧紧地握了傅庭筠的手,目光没府了之前温情脉脉,而是平添了股肃然,“囡囡,请你相信,我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羞辱。”他的声音不大,表情却是那么的郑重,语气是那么的真诚,府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认真。
傅庭筠不由自主地点头,眼眶润湿,很快糊涂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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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阵马嘶声打破了司百户家的宁静。
“我就说,如果太晚了,赵大人肯定会在民和镇司老兄这里歇脚的”,赵鸣洪亮的声音中略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样,郑三兄弟,被我猜中了吧?”
郑三笑着恭维道:“赵金事不愧是行伍出身。”
迎出来的司百户听了哈哈大笑:“这位兄弟说得不错,什么事能逃得过我们赵兄弟的法眼?”然后大声叫着小厮牵马、给马喂上好的草料,朝着郑三拱手:“这位兄弟是,…”
“赵大人家的管事郑三爷!”赵鸣忙给两个引荐。
“幸会!幸会!”司百户笑得更热忱了。
“不敢,不敢!”郑三寒暄着。
高声的谈笑声把傅庭筠给惊醒了。
和赵凌的一席话让她一直半悬在空中的心彻底放下来,一夜好眠到天亮。
她睡眼惺忸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见新娘子屋子里亮堂堂的,新娘子梳装整齐地坐在炕边纳着鞋底,不由得一个激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快午时了。”新娘子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去给傅庭筠端了洗脸水过来。
傅庭筠心中暗喊糟糕。
平时她天亮即起,怎么今天却在别人家里睡起懒觉来。这让司家的人怎么看她?
忙向新娘子道了谢,急急忙忙地起身。
新娘子看着,就想到昨天晚上在门外听到的动静。
傅姑娘话里略带几分不快,赵大人就会想着法子哄她笑起来……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冷漠威严的赵大人在未婚妻面前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不过,赵大人和傅姑娘和他们俩口子侄是很像,如果她生起气来,相公也会哄了她开心……,她再看傅庭筠,就觉得多了一切亲切,善意地安慰她:“我婆婆说,您昨天受了惊吓,能多睡一会最好,要不然,得去大佛寺收惊了。”
傅庭筠讪讪然地笑。
昨天她和赵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好像怎么也说不完似的。要不是新娘子被夜风吹得咳嗽了两声,他们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昨天晚上赵凌送自己回屋里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顿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问新娘子:“赵大人醒了吗?”
“赵大人也只是刚醒。”新娘子笑道,“来看过姑娘,知道姑娘还睡着,让我们别把您吵醒了。由我公公陪着去了厅堂。”
傅庭筠脸色微红,想到刚醒时听到的喧哗,忙道:“是谁来了吗?怎么闹哄哄的?”
新娘子就出去看,回来的时候端了碗搓鱼儿。
“是赵金事和贵府的郑三爷来了。”她把搓鱼儿端到炕桌上摆好,“说是和赵大人等人分头找您,一直找到了大通河边。赵舍事琢磨着姑娘不可能过了大通河,就和郑三爷在驿站歇了一夜,今天一早往民和镇来,一进镇就听说昨天晚上赵大人和您歇在我们家,就找了来。此时正和赵大人在厅堂里说话。”又指了指杭桌上的大海碗,“姑娘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可以吃午饭了。”
傅庭筠赧然。
自己一时任性,却让赵鸣、郑三等人四处奔去”,…
她喃喃地向新娘子道了谢,坐下来正要吃了搓鱼儿,郑三过来给她问安。
郑三见傅庭筠容光焕发,知道已经雨过天晴,但还是忍不住委婉地道:“还好赵大人特意留了两匹性情温顺的马给姑娘用,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傅庭筠红了脸,府些不自在。
郑三看着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问起了其他的事:“九爷说,我们用了午膳就回乐都……”心里却想着那位唐小姐也在乐都,他府点拿不住傅庭筠对这件事的态度。
傅庭筠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和郑三说清楚,不然大家也不知道怎样对待唐小姐:“昨天九爷和我商量过了。唐老爷去世了,还有些旧帐未了,唐小姐想请九爷帮助出面做个中间人,九爷现在不方便出面沾惹这些事,可看在唐老爷的面子上,于情于理都不能撒手不管,唐小姐恐怕还要在乐都往些rì子。远来的是客,待我和唐小姐打声招呼,我们就回张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