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不解地眨眨眼,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云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李安仁和广昌县令李仁贵是堂兄弟。”
江逸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事情就明了了,还真是李仁贵!
李安仁小川掐着后脖颈儿扔到苏云起面前,他爬起来之后,一直拿眼寻找李方兴。
刚刚他可听得一清二楚,是李方兴设计害死了他爹,竟然是李方兴!这个跟他们家有着姻亲关系,被他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直到这件事他还在找这个人帮忙,巴巴地给他送钱供他养活着这么一大帮人!
李安仁恨极了,恨不得把李方兴碎尸万段!然而,当他看到李方兴扭曲的身子以及不远处滚落的死不瞑目的脑袋时,顷刻间吓尿了。
“啊——他、他死了、死了?!”李安仁蹬着腿,慌乱地朝后蹭了一大段。
福子抱着手臂,鄙夷地看着他,“好歹你爹曾经也是一方镇守,你怎么连个死人也怕?莫非李家单养孬种?”
李安仁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又畏缩地低下头去。
福子再次开口道:“我问你,这段时间一直是你拿钱给他么?”
李安仁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小秀才被绑的事也是你指使的?”
李安仁愣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是,是我指使的,跟别人无关。”
江逸皱了皱眉,开口道:“李安仁,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没理由置我于死地吧?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你没必要替他担着。”
李安仁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上下嘴唇一碰倒是说得轻巧。姓江的,如果不是你们家我和余素娥那贱人能和离?我们李家能走到今天?呵呵,我知道我今天活不成了,我也不能让你活痛快了,我要让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会有你替我报仇的!”
江逸真是无语了,这人明明是自己作孽,却把事情推到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简直了!
苏云起冷声道:“看来你是真不怕死!”
李安仁仰起脑袋,闭上眼,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江逸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闷。
福子抬起手,黑衣人抽出弯刀,苏云起把江逸搂到怀里。
刀光一闪,再次收割了一条性命。
“行了,把李方兴的脑袋带上,收工!”福子拍拍手,轻松地说。
“这些人怎么处理?”黑衣人请示道。
“活的绑走,死的烧掉。”
“是!”
江逸偷偷瞄了福子一眼,再次确认道:这人真的是……太凶残了,还是他们家苏云起好!
福子敏锐地捕捉到江逸的眼神,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要知道他这些招数可都是从老大身上学来的,甚至不及他当年的十分之一!哼,当着媳妇儿的面就装得一副好纯良!
“老大,大嫂刚刚说的幕后之人,好对付不?”福子凑到苏云起身边,故意问道。
苏云起淡淡地说:“不足为惧。”
福子点点头,“不行就直接做了呗,省得夜长梦多。”
苏云起冷笑一声,“做噩梦的恐怕是他。”
福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大!
江逸被苏云起搀着,沿着山路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之气的山沟。
一行人刚刚翻过一个山头,身后便漫出了刺鼻的浓烟。
江逸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难过——曾几何时,这里百花盛开,蜜蜂飞舞,养蜂老人用他干瘦的手分离出一坛坛醇香的花蜜。然而,此时此刻,这里却变成了火葬场,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
福子带人把苏云起等人送到村口,便没再往里走。
苏云起看着众人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也没挽留,只是说道:“等事情处理完了,带着兄弟们到家里喝杯喜酒。”
“好嘞,一定到!”福子暧昧的视线往苏云起和江逸身上转了一圈,问,“什么时候?老大给个准信。”
“三天后。”苏云起想了想说。原本江池宴托人查的日子是后天,谁也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怎么也得让江逸缓缓,干脆三天后,管他吉日不吉日。
江逸有点懵,搞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喜酒?因为成功把自己救出来所以要喝酒庆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