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瞧着那床上喃着娘亲二字的孩子,心有些疼。
她长长的叹了叹气,朝这嘀咕的宫女们道:“我知道了,这事我自有分寸。”
其中一个宫女担忧道:“昨日奴婢原也提过,可被花夫人斥骂了一顿,郡主,您还是心疼心疼这个孩子吧,也算是替腹中的孩子积德行善了。”
去寻沐阮的人还没有回来,倒是花氏端了一碗黑呼呼的东西进来了,见了徐若瑾还有些诧异,转念又笑了:“郡主,如今这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空过来?你若是要见我,只管吩咐人过来吩咐一声就是了,何苦劳您亲自走一趟?”
徐若瑾面色微凝,朝花氏道:“我听闻梅兰从马上摔下来,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瞧一瞧。”
花氏搁了碗朝徐若瑾讪讪道:“你听错了,哪里是马上摔下来的,是她顽劣去爬树,树上摔下来的,这梅兰哪里会骑什么马,没有的事。”
徐若瑾见状瞧着花氏的碗问道:“这是什么?”闻着也不像药。
花氏叹了叹气,扫了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梅兰斥道:“别喊了,你娘我还没死呢!你说说你,让你念个书你如今也是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当我这个亲娘是个后娘呢,成日的尽想着折腾你!这分明就是你在折腾我,快把这个方子喝了,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搜齐来的。”
徐若瑾瞧着那碗黑呼呼犯恶心的东西直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花氏擦了擦眼泪,朝徐若瑾道:“原也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你就不要再问了,仔细恶心了你去。”
徐若瑾拧眉朝花氏道:“先不要喂,一会儿沐阮就过来了,让他瞧一瞧。”
花氏瞧着碗里黑乎乎的汁水急道:“这可是偏方,向来是挺有用的,这平日里梅兰也是这么喝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喝一碗也就好了。”
花氏作势要喂,徐若瑾扣着她的手道:“还是让沐阮瞧瞧吧,沐阮的医术好,想来定能探出个什么来。”
花氏见状慌道:“我女儿我自己清楚,再说了,这天色也暗了,郡主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梅兰这孩子娇贵得紧,可是命却是个不好的,唉,我也是没有法子,红杏,还不赶紧将郡主送回去?若是将郡主累出个好歹来,你担待得起吗?”
红杏扶着徐若瑾,拧眉沉声道:“如今梅兰小姐的身子不好,郡主做为孩子的四婶娘,也理当来看一看,却不知二夫人是个什么意思,如今上来就赶人。”
花氏面露尴尬,瞧着徐若瑾的肚子又放低了些嗓音:“郡主如今怀着孩子,这样的事情,我哪里敢惊动?这汤药最是有效,只消一碗也就好了。”
徐若瑾也是懂医的,这碗里的味道,她却还是闻得出来的,所以一直没让花氏喂下去,只朝花氏道:“不妨事,正好我也有要事与沐阮说一说,就在这儿等一等吧。”
花氏揪着帕子,不安的瞧着徐若瑾,默了半响,才道:“那要不,你去正厅坐会儿,这房子里头病气重,可别传了给你,到底你腹中还有两个孩子呢。”
红杏替徐若瑾拉了一条椅子来,伺候着徐若瑾坐下,朝花氏道:“郡主坐在这儿离那床也挺远的,有奴婢在这儿伺候着,二夫人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