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姑姑见她这般任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时辰不早了,娘娘又饮了些酒,还请好生歇息。”
良妃如今哪里睡得着,抱着肚子只觉得哪哪都难受。
太医院离这宫殿的距离挺近,只一会儿的功夫太医也就到了。
良妃还在那儿吐,见了太医,气若游丝:“你快给本宫瞧瞧,本宫如今难受得紧,若再这般下去,莫说是生了,只怕性命难保。”
言罢又是一顿吐。
太医替她把了脉,好半天才收了手:“娘娘,您这是饮了酒,又逢到了孕吐期的缘故,想来也是无大碍,只是饮了酒,便越发厉害了些,还请娘娘日后莫要碰酒。”
良妃一脸茫然:“有身孕饮不得酒?”
“回娘娘话,确是如此,臣这就去开些安胎药。”
良妃幽幽扫了眼那掌事姑姑:“你替本宫送送太医。”
良妃待那掌事姑姑送了人回来,目光顿时凌厉不少:“你说,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本宫,害本宫腹中之子!本宫千防万防,竟不曾想家贼难防!”
掌事姑姑垂眸,低声道:“奴婢不敢,奴婢曾劝过娘娘,只是当时娘娘与各宫娘娘都在兴头上,奴婢实在劝不住。”
良妃细想了想,好像又是这么一回事:“本宫未曾放在心上你便不管了?那本宫要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打十板!”
掌事姑姑也不再辩解,谢了恩:“是,谢娘娘赏。”
良妃趴在塌上吐得天昏地暗,每每想起那几个劝酒的妃嫔就恨得牙痒痒!
如今这宫里的,各个都盯着她的肚子,生怕她的肚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
“那些个混帐,平日里称姐唤妹的,如今竟要这样害我!自己无能,不得龙子,却要来害我的!”
一旁的小宫女自作主张:“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磨叽什么,要讲就讲!”良妃身子不爽利,没有耐心,整个人似一只暴躁的老虎。
“奴婢觉得,此事定是那贵妃娘娘撺掇的。试想这宫里头,谁最担心娘娘诞下龙子?那定是贵妃娘娘了!她定是担心到时候娘娘腹中的殿下登了宝位去!这妇人嫉妒起来,只怕是无恶不作的。”
良妃细想了想,以她对楚云秀的了解,或许是这小宫女多想了,只是也不排除这可能。
否则当初为何那些人寻楚云秀敬了酒之后便吵吵着诱着她饮酒?
“荒谬!此等荒唐之句,亏得你说的出口!若再胡言,看本宫不撕了你的嘴!”
宫女吓了一跳:“娘娘饶命,奴婢也是为了娘娘着想,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
良妃烦得很,一扬手,冷声道:“拉下去与掌事姑姑一块儿打!再让本宫听见一句不省心的话,休怪本宫无情!当差的办事的都给本宫警醒着点,但凡本宫腹中之子有半点差池,必得叫你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