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奴才只能连滚带爬地离开,但还没出去几步就看到了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探究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奴才,又看看书房紧闭的门,冷静地问道:“怎么回事?”
这奴才就是跟着右相一起出门的那个,他奉命回来找马车,但却比右相回来的还晚。
见到右相,他便劈头盖脸被一顿责骂,他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命活过今天。
“回夫人,老爷让奴才回来找马车,但是奴才每一次牵出去的马车都会被人拦截……”
奴才说起这些来差点又掉下泪来,在心里感慨自己命苦。
右相夫人皱眉很是不解,“什么人敢拦相府的马车?”
“奴才也不知……”奴才小声答道。
“所以你就一次次回来?”右相夫人道。
这奴才点头如捣蒜,“回夫人的话,正是。”
“原本的马车呢?”右相夫人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完全解开。
奴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片刻才回道:“老爷和奴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梁左都督,他把马车的马……给牵走了……”
“梁霄?”右相夫人眉头更紧,“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牵走马?”
“这个……”奴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你就奉命回府来找马车?”右相夫人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奴才拼命点头。
“糊涂!马车被人拦截为何不回禀?”右相夫人只要想到右相是一个走回府来,心里就一阵憋闷。
奴才看右相夫人发怒,忙道:“这事老爷交代过,不能……”
后面的话奴才还没说完,就被右相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住口!”
奴才紧紧闭着嘴,连呼吸都一起屏住。
右相夫人沉默了片刻,大步向前叩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
过了片刻,才传来右相沉闷的声音,“进。”
右相夫人心中松了口气,推开门入目就是满地狼藉。
书房内能摔、能砸的东西基本都落在地上,连最喜欢的红酸枝的桌案都瘸了一条腿儿。
右相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的脸色让人无法直视。
右相夫人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老爷,要不要妾身去叫太医来给您把脉?”右相夫人关心道。
右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没病,看什么太医?”
“老爷也莫要太过生气,这事儿另有蹊跷。”
右相夫人扫掉茶几上的碎瓷片,为右相倒了一杯茶,“妾身还听下人说,您的马是被梁霄牵走的?”
右相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没错!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右相忿恨不平地怒道。
“梁霄也太嚣张了!他为何要牵您的马?”右相夫人也同样气愤,但是心里也同样疑惑。
右相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是马突然受惊,我下车审问是不是他倒的鬼,他不认就罢了,却还把马车踹碎,把马牵走了!你说、你说说……”
说起这些事右相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