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徐若瑾边走边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好笑。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传闻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却说得好像亲身经历似的。
一个个都自以为是正义的卫道士,随意将他人编排其中,把他人的沉默当做默认,还一本正经地批判。人云亦云,任何一点秘辛对他们平淡的生活都是调剂。
这些普通百姓的舆论却也是最好控制和议论的。甚至不用花任何成本。
造谣就是这么简单。同样的,徐若瑾想要让老百姓转变口风也十分容易,就用一样的办法。
不过徐若瑾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无论外界谣传是什么,与她和梁霄没有半点儿关系。郡主府也不会受丁点儿影响,一切都还是照旧,就连府内的下人都不会在意,更不会解释或者非要让人承认什么。
既然如此,徐若瑾就更不会往心里去了。
走过短街之后,远远地便能看到公主府在前方。
一辆马车驶过,徐若瑾正纳闷马车内的是谁,孰料马车停在她的身旁。
车帘子撩开,原来是严弘文。
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街上看到徒步行走的徐若瑾,严弘文神情有些惊讶。
车内车外,严弘文和徐若瑾对视着,气氛不免有几分尴尬。
他跳下马车,与徐若瑾道:“这是去何处?”
徐若瑾回答的很是简单,“公主府。”
严弘文愣了一下,可见徐若瑾的面色流露几分焦虑,再看她徒步行走,便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丢弃婉转寒暄的废话,他则直接撩起马车帘子,“上车。”
徐若瑾深吸口气,看看严弘文娇弱的身子,似乎也学会了梁霄的交流方式,多一个字都懒得说,“你身体扛得住?”她上了马车,严弘文自当不会同乘。
严弘文点了点头,“我乘暖轿即可。”后方有跟随的下人暖轿,他委屈一些也无妨。
如今的严弘文不再是几年前的严弘文,西北一趟,让他的字典中少了“吃苦”二字。
徐若瑾也不是客气的人,立即上了马车便吩咐严府的车夫快一些。严弘文乘了后面跟随的小轿,吩咐着道:“一定要跟上,家中或许有急事!”
“遵命。”
公主府早已经有人在等候徐若瑾的到来,可看到瑜郡主居然是乘着自家驸马的马车到府中,先是一愣,随后派人马上通禀熙云公主,“驸马也回来了!”
马车进了公主府,在二门处停下,熙云公主守在蒋明霜的屋中未赶过来,而此时严弘文也已经下了暖轿。
再一次四目相对,严弘文的尴尬之色少了些。
“葬礼,你会来吗?”
忍了几次,严弘文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他脑子有点乱,想了很多开场白,最后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都抛在一边,直接把最想问的丢给徐若瑾。
严弘文的声音尽量放轻,心中隐隐有几分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