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立即跳脚起身,开始猛抠喉咙往外吐。
可吐了半晌,他都没能吐出多少……只觉得喉咙处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眼儿窜到腹中。
完了,他死了,他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难道这是澶州王在报复自己?不让他痛快的死去,而是要经历这股体验死亡的恐惧?
田公公躺在床上,几近疯狂,他只感觉那股热流继续下窜,窜到他的小腹,继续……继续……
“噗!”他放了一个屁。
猛的,田公公从床上蹦了起来,直奔着净房而去!
来来回回十几趟,田公公再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两眼虚白,双腿软成了面条,口中喃喃低声,更是被刚刚的恐惧吓的眼睛湿润起来:
“咱家知道这是谁派的人了,徐若瑾,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做得出这种事来!你吓死咱家了,吓死咱家了!”
梁五回到“若霄轩”只告诉徐若瑾老太监把药喝了。
至于是怎么喝下去的,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因为去给人下药已经背离了他身为杀手的自尊心,若是再说出下药失败,他还不如自己一刀抹了脖子了!
徐若瑾也没去考虑梁五是否隐瞒了什么,她只需听到老太监喝了药就可以了。
让顺哥儿在外打探着消息,而忠叔这一方则紧锣密鼓的继续舍粥赠衣,每日的开销已经增到了三万两白银,而徐若瑾仍大把大把的散财,更是开始加紧的吩咐“灵阁”的人重新大批的酿酒开卖。
她现在非常需要银子,狂热的需要银子。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影,沐阮。
这个人怎么没了音讯了?真的走了?好歹也跟自己说一声再走,这个时候离开,不够义气!
而又一天过去了,顺哥儿来回禀,京都的行队没有离开城外的驿站,应该是出了事情,更是请了城内的大夫前去,连岑大夫都被请走了。
徐若瑾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顺哥儿浑身鸡皮疙瘩的乍起,看来这定是四奶奶的手段……
好歹这一天躲过去了,徐若瑾的心却并没有松懈下来。
她的泻药并不是毒,只需缓解一两日,田公公则可以继续上路,已经耽搁了时间,但凡能走动的话,他一定会抓紧冲到梁家来把旨意宣完。
后续的日子,该怎么拖才更合适呢?
徐若瑾在发动脑筋思考着如何拖延他们进城,感慨自己天生没有满肚子坏水的经验,黔驴技穷,挖不出几两主意……
而此时此刻,田公公那边除却还喘气之外,乏病的一动都不能动,灌药都需要小太监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而澶州王派来跟随的侍卫首领和随行的刑部主事则在商议着明日是否抬着田公公进城宣旨。
侍卫首领于统领认定,这个老太监就是故意的,为了拖延时间,他居然能给自己下这么重的药,也真是豁得出去了!
最晚明日,必须抬着他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