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连忙摆手,“这不是急事。”
“四奶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禾苗看到如今的徐若瑾,心里总是说不清的感觉。
自从再与自家小姐谋面,她从软弱无助豁然变得雷厉风行,从优柔寡断变得干脆果断,从任人欺辱变成了不容欺辱。
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爽利,周身散发的勇敢,也更增添了魅力。
她的一句话,让人无不信服,甚至从不怀疑,只要照做便是。
这种日子,她在多年前做梦都没敢想过。
可如今,正在发生着,改变着,也带动的她们对生活涌起了新的向往。
禾苗目光中的崇拜,徐若瑾并没有看到。
她是一根弦做事的脑袋,只要在想事情,便无法顾及到其他,只一心把此时敲定,才能抽离出来,去思忖其它。
“告诉马师傅,让他这些时日先把手中的活计放一放,专心做出二十坛酒,每一坛都要不同的口味,十坛供男人们吃用,另外十坛是专门给夫人小姐们的。”
“今天晚上就列出方子,我明儿就要看。”
“这么急?”禾苗微有惊诧,徐若瑾连连点头,“这二十坛酒必须做好,再备五坛,以免有失误的就补上去。”
“涪陵王府过些时日就要来人了,这一批酒是为他们做的准备。”
徐若瑾道出此举的目的,禾苗也更上了心,给王府之人所用,自当是要尽心尽力的了!
“奴婢稍后就去与马师傅说,这酒的用途,能告诉他吗?”禾苗对此很慎重,四奶奶不点头,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铺子毕竟人多事杂,就先不说了,就说这事关梁家的脸面,事关我的颜面,能不能做得好,就全看他了。”
徐若瑾的手指轻抚着手中的青花茶碗,“若是能让王府的人对咱们的酒有了兴趣,灵阁的分铺或许可以再开一个,即便不开,也隔三差五的送一批过去,为三姐姐妆门面,讨王爷和世子爷个乐呵。”
“四奶奶考虑的真周全。”禾苗没想到四奶奶想的这般长远,事情紧急,她也就赶紧回了,“奴婢这就去告诉马师傅,晚上盯着他,也要盯出二十个酒方子!”
徐若瑾苦口婆心的叮嘱,“去吧,也别太操劳,如今酒铺的生意好,能多雇佣伙计做活,就别差那几个银子。”
禾苗连连点头,但却仍旧不多雇人,她和王强两个人能多做事就多做事。
能为四奶奶省一个铜子儿,也是他们的贡献了。
一整日的忙碌,徐若瑾只有在和禾苗叙谈时喝了几杯茶。
脚步匆匆,跑前跑后,问长问短,转眼就已落日西陲,天边映照出一片红霞。
徐若瑾输了一口气,脑中蹦出了梁霄的影子。
臭男人,会在干什么呢?
同一片晚霞之下,梁霄此时正看奶娘拍哄着啼哭不止的婴儿。
心中只想:那个女人哄孩子,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