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还好。”展飞微微松了一口气。

陡然心中一动，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虚空。

感觉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这边看，但那虚空却空荡荡，空无一物。

这时，虚空绽裂，出现一道裂缝，裂缝张开，里面居然是一只眼睛。

巨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展飞。

“何方神圣，窥视本尊？”展飞冷哼一声，强大的精神念力朝那边涌去。

“小心！”如月提醒。

话声未落，那虚空中形成的眼眸陡然砰的一声炸碎，神血与混沌一起弥漫于虚空。

这么弱？

展飞都有点意外。

可就在此时，附近虚空绽裂开一道道裂缝，一只又一只的眼睛生出来，朝展飞这边张望。

而后刹那，展飞分出一个个化身挡在身前，并拉着如月闪避到一旁。

只见展飞的一个个化身，形态变化。有一些变成了石头，在虚空中炸裂开，有一些变成了火焰，熊熊燃烧，有一些变成了寒冰，在虚空冻成雕像，还有些直接粉碎化作飞灰，还有一些化成液体溶化，还有变成气雾消散的。

“这……”

展飞认出，那是瞳术。

在他看来，瞳术是一种非常之不讲道理的能力。

比如凡传说中的美杜莎之眼，谁看到了她的眼睛就会被石化。这种事，很不合理，很不符合规则。

当然，到展飞这境界，想要办到这样的事也是不难，一念而造就而已。可是，这样的力量想影响到其它混沌主，就难了。

但那些眼眸，望过来，展飞的诸多化身就石化了，一些化身直接与本体切断联系并毁灭了，还有一些燃烧了，都不是展飞控制的，是祂们自行变化的，受到那些眼睛瞪视而跟着变化的。

而且，这些“瞳术”与凡人世界流传的诡异传说的瞳术不同，故事中的各种瞳术，要么是绽放异光，要么射出光束，要么眸子产生各种变化。

但眼前这些眼眸，没有发光，没有精神波动扩散，没有力量释放出来。它们没有睁得更大或将眼睛眯小一点，也没有颜色变化，但偏偏就让展飞的化身一个个毁灭了。

当下，展飞大怒。

一拳轰出，破界能量涌动，拳意跨越虚空。轰的一声炸响，前方无数只虚空之眸就被打爆碎了。

“这是马蜂窝，不好捅。”如月道。

“什么意思？”展飞问。

如月道：“字面的意思，灭了一只跑出一小群，灭了一小群跑出一大群。”

“也就是说，还有？而且会更多？”

“是的，所以……跑吧，先离开这里……”

话还没说完，远处虚空绽裂，一只只眸子呈现，少数一些绽现红光，如同一颗颗散发红光的宝石，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形态与光芒变化的，在虚空中很不起眼，可盯过来，展飞就感到自身的因果扭曲，身边的各种法则扭曲了。

“哼！！”

一拳轰碎虚空，混沌滚滚，遮挡住了那些目光，展飞迅速远去。

不是不想出手灭掉这些虚空之眸。可祂们的力量诡异强大，但偏偏不是混沌主，抽取不到内宇宙之力，抽取不到足够的资源，展飞不想跟它们动手。

比如，正常人不会跟路边的一堆苍蝇蚊子过不去，非要干掉它们。打得赢了也没好处，反而有麻烦，那还不如开溜。

展飞带着如月飞窜，穿梭出不知多远。

展飞很快就发现，这诡州的天地法则直的很诡异。明明自己是直线传送，但有时传送朝左有时侯朝右，有时朝前有时朝后。不是展飞的力量产生了变化，而是这天地的法则产生了变化。

比方说，有人拿着游戏手柄，直直接“前进”的键，但游戏程序出毛病了，手柄的“前进”键一时代表前进，一时代表朝左，一时代表朝右，一时又代表朝后，这不管怎么按都会变得乱七八糟。

展飞很头大：“这么走路都走不好啊。”

如月道：“除非强行打破摧毁整个诡州，又或者释放强大的力量叠加，内宇宙投影同时燃烧内宇宙之力，排斥诡州的法则压制，才可以避免。但这样的消耗会很大！”

内宇宙投影，投影的区域范围内，自身的意志代替天地意志，自身创造的法则代替这片区域中的天地法则，当然不惧怕外界的诡异，但只对一片区域的空间有效。

“这诡州还真是让人讨厌。”展飞道。

“更讨厌的东西来了。”如月伸手指着。

展飞就看到，一个披着灰斗篷的家伙在虚空中飘浮，朝这边过来。

“那是什么？像一个虚幻投影？”

“那是狂乱之影。”

“狂乱之影？”

“多名混沌主的残余意志，意外融合，且与诡州的力量融合，就形成这种看似虚影的混沌主。拥有‘狂乱爆发’之术，非常之难缠。”

“怎么难缠？”展飞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

只要对方不是数量太多，他可不惧。说不定还能从对方身上抽取混沌，化为己用。

如月道：“狂乱之影，身上的力量是狂乱变幻不定的，有时侯极强，有时侯极弱。释放出来的攻击也是。说不定，前一秒，一拳两百万宇，下一秒，一拳只有不足半宇之力。但是，前一秒，拳劲可能拥有扭曲法则的能力，令敌人全部石化，下一秒，拳劲可以让敌人变幻外形化为各种不同的动植物，再下一秒，可能让敌人的伤势恢复，帮助对手补充力量。再下一秒，说不定一拳就可以随机召唤远处一名强大的混沌主降临。

“甚至，有可能召唤出一现身就自爆的混沌主本体或化身。总之，狂乱之影的能力，随机，无序，紊乱。有可能一名只拥有几十宇之力的混沌主，轻易灭杀几千几百狂乱之影，但说不定一个狂乱之影，一击主灭杀几千个只拥有几十宇之力的混沌主。甚至一击就将自己连同拥有两百多万宇的敌人一同秒杀掉，也有可能。”

展飞头冒冷汗：“这么凶残？”

“有一些还残存灵智，有一些没有灵智，有一些神态迷茫不为外物所动，有一些很疯狂，朝着祂们所见的一切强者动手，不论看到什么生物都攻击。而且，有时侯祂们只有一个两个，单独行动，有时侯却是一大群冒出来。灭掉一两只，有时完全没事，但有时侯才伤到它们，就会有一大群其它同样的狂乱之影窜出来。更神奇的是，有时侯击败祂们，可以获得丰厚的战利品，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击败祂们，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奇怪的诅咒……”如月道。

展飞深吸一口气：“这种不讲道理没有规矩的东西……我们还是绕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