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从x市本地当兵当了五年,从大学出来,在社会上飘了五年,我今年三十岁。”邓浩看着孟天禄,他的脸庞中看起来藏着很多沧桑。
“你是怎么回事,来这里隐居。”
孟天禄瞧了邓浩一眼,想了想,孟天禄笑了,也无所谓,于是便张口:“我大学没上,直接从社会上飘,二十三岁时,从家乡办了一座农场,不到半年就倒闭了,然后,因为得罪了人,只能跑到云南那边,又弄了一个洗浴中心,结果……”孟天禄笑了一下,“因为我的原因,一个很爱我我也很爱的女人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心里有道坎,我放不下,她生前劝我退出这个圈子,我没听,现在她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循她的愿望,离开这个圈子,而且,我也真的累了,也许,她的话是对的吧,我夹杂在太多数不清的仇恨中了。”
邓浩看着孟天禄,“唉……”邓浩叹了一口气。
“什么都别说了,喝!”邓浩给自己和孟天禄一人倒了一杯酒,自己举起自己的那杯就喝了,看着邓浩喝了,孟天禄也举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
孟天禄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玉戒指。
“社会确实太无奈了。我当兵那会儿,有一个兄弟,比我提早两年退伍的,当出还是一个班长。
他当了九年的兵,那一会儿嘛,社会岗位缺人,基本上退伍的兵都会给安排工作,但是我这个兄弟,他退伍之后,拿着国家给他的退伍证,游荡了小半年,但运气不好也没找到工作。
后来,他的老母亲还病了,他们家情况还不好,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有一个歹徒从银行门口劫持了一个妇女抢劫,让他撞上了,他就和那个歹徒周旋起来了。
部队派我们去解救人质,我去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他,他这个人很有正义感。但是他当时的精神和身体情况都不好,他还是上去见义勇为,然后……”邓浩的语气有些激动很是感慨,“我就看着我那战友被歹徒一枪亲手给打死了,一枪爆头,直接就没命了。”
孟天禄听着邓浩讲着,真的挺感慨的。
“一个军人,生活如此艰辛,他曾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保卫人民,现在也是在自己都无比需要帮助的情况下去为人民牺牲。”
“唉,人在这个世上,不管做什么,靠山很重要,人做什么事儿,都要有靠山啊。”邓浩摊手感叹着。
邓浩看着孟天禄道:“其实我也累了。”邓浩甩了一下头,“我虽然才三十岁,但是我这小半辈子一直在飘啊飘,我欠下了太多还不清的债,我也累了,整个中国,基本上我都飘完了,我从小就到处换地方,我爸带着我们一家,我从黑龙江出生,六岁的时候又来到x市,x市呆了一年半又跑到深圳,从深圳呆了不就又回x市,从x市呆了十年,三年的高中,两年的大学,五年的部队生涯,二十五岁,离开x市开始飘,北到内蒙,南到福建,基本上都飘完了。”
邓浩喝着酒,其实就这么一会儿,孟天禄就能看出来,邓浩是个酒鬼,酒喝的不停,太能喝了。
邓浩接着道:“一年前,我从河北邯郸弄了个饭庄,草原风的那种,承包了一整座山,十几个大蒙古包,山上还有一圈跑马场,现在有个十多头马的样子,每个月的净收入,能有个一百五十万以上吧。现在还在营业,生意每天都很好,我交给我堂弟打理了。”邓浩看着孟天禄。
孟天禄冲邓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是因为婚姻的事情出来的,我以前很爱一个女人,但是她不告而别,嫁给了香港的一个亿万富豪,伤了我的心,现在我都三十岁了,我妈逼着我结婚,我根本不爱那个女的,还给对方送了五十万的彩礼,就在婚礼仪式的时候,我看着我对面的女的,我心里想我根本不爱这个女的,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于是我从婚礼现场跑了。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妈气的住了一周的院,现在逼我回家娶媳妇呢。”邓浩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就这么娶媳妇,不想就这么轻易向现实低头屈服,我累,但我还是想要自由,于是,我就来这里了。”
孟天禄看着邓浩,“听你话里的意思,可能你喜欢那种丰富多彩,浪迹天涯的生活吧,你是那种人,就跟大冰的书里写的一样。你知道大冰吗?”
“知道,我跟大冰见过,跟他吃过几回饭,他走的是综艺性的路线,不是主持人嘛。”
孟天禄点点头。“对。”
邓浩突然的一笑,“不过在啥地方,都要找个事做,我最近就是一直打猎,我挺喜欢打猎的,最初弄那个草原风庄园的时候,本来我是在山上养了两匹马,后来想着,修一个环山跑马道吧,马道修好之后,想着干脆再添几匹马吧,可以提供给人骑挣钱,再后来,干脆拉投资在山上弄了一个山庄,十三个大蒙古包,环山的,每个蒙古包里可以坐十几个人,收入也很可观,就这样慢慢慢慢的弄成了,还能算得上是个小事业。这点倒是还挺意想不到啊!”邓浩这么说的时候还带上了几分隐隐的自豪。
“我再从沙鹏村待一段时间,可能是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回去找我妈了,等我妈气消了,不逼我了,要么就我把我妈接过来,我唯一的亲人就剩我妈了,就在去年,我爸就不在了,我不能因为这么个事,把我妈一个人留在老家。”邓浩说完,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邓浩看着孟天禄,“你是准备开个医馆么。”
孟天禄点点头,“我就是准备开个小医馆,起码沙鹏村的人生一般的小病就不用跑那么远了,就像你说的,人总要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