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都城,临淄王宫。
往日繁华的王宫,今日却是乱作一团,妻妾姬室惶恐不安,大小公子胆寒欲裂,王宫之外无数身穿墨者正在不断冲击王宫,这些墨者虽然数量仅有数千,但却个个身怀绝技,竟是以寡敌众之下仍能外抗临淄守军,内攻王宫四门,实力之强纵观列国也属绝无仅有!
王宫大殿之中,齐国副相鲍叔牙沉着指挥,却是难挽败局,就在墨者冲击四门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四门陷落的消息便相继传来,鲍叔牙虽然极力控制局势,并试图与外面的临淄守军取得联系,但无奈收效甚微,只因墨者起事太过突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上王宫之中的高手与大部分的禁卫军都已随着齐桓公前往泰山,临淄王宫的防御已是降至齐国建立以来最低点,若非如此便是墨者战力再强,却也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这些墨者入齐一来一向安分,每日除却在稷下学宫与诸般学派辩论之外,却也不曾有过何种出格举动,怎得今日竟会突然冲击王宫!”鲍叔牙左右踱步,皱眉喃喃道:“以我对相夫子的了解,他遇事更加倾向于和平解决,而今日之事十分突然,更是没≥有丝毫预兆,这并不符合相夫子的为人,也与齐国墨者的做事风格背道而驰,若非相夫子为人表里不一,便只有一种解释……围攻王宫的墨者,并非齐墨所为!”
……
泰山之巅,封禅台。
“管仲欲重建人道禁制,便需先以齐国气运将之修复,而齐国如今虽然强盛,但其气运用于修复人道禁制却也仅是堪堪够用,因此只要对齐国造成重大打击,令齐国气运骤降,人道禁制便无法修复,今日之局便是我胜了!”墨翟缓声说道:“为了护卫齐桓公的安危,齐国王宫之中的高手与大半禁军都在这泰山之地,此时正是齐国王宫防御最最空虚之时,也是攻陷齐国王宫,重创齐国气运的绝佳时机!”
“但艳文所知,墨家在齐国的实力并不很强,而且大部分的墨者都是修为不强,但却学识渊博的学者,墨子若想以齐墨之力攻打王宫,便是王宫此刻空虚,却也注定会是以卵击石!除非……”史艳文眉头一皱说道:“除非墨子用以攻打齐国王宫的人马并非来自齐墨,而是如今墨家四支之中,实力最为强盛的楚墨!”
……
齐国都城,王宫之外。
楚墨首领邓陵子亲自督战,他望向王宫的双目之中隐有火焰燃烧,那火焰是对权利的**,是对王宫众人的杀意,也是对自家师尊的畏惧,忽而邓陵子喃喃道:“只要攻下齐国王宫,便会支持楚墨成为墨家正统么……师尊呀,虽然弟子明知这是你设下的毒饵,却也忍不住咬下去了呀!”
就在这时一位墨者快步来到邓陵子面前行礼说道:“首领,王宫之中传回消息,鲍叔牙将宫中禁军聚拢在大殿死守,前方的兄弟攻击遇阻,短时间内恐难以攻克!”
紧接着又是一位墨者自邓陵子身后绕过来急声说道:“首领,外围传来消息,临淄守军攻势猛烈,更是动用了许多攻城的武器,外围的兄弟虽然依托房屋地形顽强作战,但压力却是越来越大,最多两个时辰防线的完整性便难以保证!”
“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两个时辰之中,将眼前的王宫攻陷吗!”一念至此,邓陵子骤然起身,一摁腰间长剑冷然道:“看来我……有必要去王宫,会一会那位齐国副相,鲍叔牙!”
……
泰山之巅,封禅台。
史艳文缓声说道:“楚墨之强,冠绝四墨,但若想让别国墨者大量混入临淄,而不被人所察觉警惕,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墨子这一步却是一招险棋!”
“不,这并非是险棋,而是一步注定可行的妙棋!”墨翟面上笑容越盛说道:“毕竟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近日齐国江湖之中行侠仗义的游侠,乃是来自楚国的墨者呀!”
“出其不意,攻其要害,墨子此招着实难缠!但……”史艳文面泛微笑说道:“但墨子以为,这么大的破绽,我们当真会没有察觉吗?”
“嗯?”墨翟闻言面上笑意顿收。
而史艳文的笑容却越发浓郁,只听史艳文说道:“若是艳文计算不差,那一路援军,此刻也应该赶到临淄王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