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华顿时羞红了脸,啐了哥哥一口,不理他了,只拉着秦含真与孙氏说话。
秦简给儿子取的大名和小名,也获得了一众男性长辈们的认可。秦柏还饶有兴致地说了一大通“荣”字的释义,还有先贤名言出处什么的,唐涵与卢初明也跟着掉起了书包,不一会儿,秦简和赵陌也凑了过去。秦含真真不知道他们怎会那么有兴致,回头看见姚氏满脸是笑地走了进来,忙把起名的事告诉了她。
姚氏拍掌道:“这名儿取得好!大名好,小名也好!我儿子怎么就这样聪明了?”
秦锦华抱着母亲的手臂,小声告哥哥的状。姚氏如今正为孙子的出生欢喜呢,哪里会骂儿子?反倒拍着女儿的手背说:“你也该抓紧了。你哥哥娶亲比你嫁人晚,这会子儿子都出生了,你还没消息呢。再这样下去,你婆婆就该抱怨了!”秦锦华脸红了一红,闷头不作声了。
秦含真也知道秦锦华的为难,这不是正在孝期中吗?想到自己也是同样的处境,她连忙转开了话题,对姚氏说:“元哥儿洗三满月要怎么办?只摆家宴吗?本来百日宴是可以好好办一场的,可一来您和伯父都还没出孝,二来……大姐姐的事又把大堂哥身上的服往后延了几个月……”
姚氏一摆手:“理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真死了。况且,自家父母、祖父母没了,做儿孙的要丁忧守孝是正理,却没有为着个隔房的姐妹,就不给孩子做生日、不去做官的道理。元哥儿满月酒都不能办,已经够委屈的了,百日宴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好吧,既然长房这边自有打算,秦含真也就不多问了,到时候过府饮宴便是。
承恩侯府添丁,虽然暂时不能大摆宴席庆贺,但亲友们闻讯,都送了贺礼过来,关系亲近的,也抛开忌讳亲自上门来了。秦家几位寄居的族人这回可是帮了秦简大忙,有他们帮衬着,秦简轻松了许多。秦仲海深感儿子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对这几位族兄弟、族侄的学业也越发上心起来。除了那位年纪最长的举人补官一事,他亲自出面托人,已经有了眉目之外,其他三位,他也都仔细安排了老师教导,又将承恩侯府的所有藏书贡献出来。
秦柏配合行事,也献出了自己的藏书。由于秦含真与余心兰先前商量出了方案,便有人将这些藏书抄写了副本,收入小秦楼中。秦家几位族人以及秦素、秦顺、秦端等小辈,都随秦简入小秦楼读书。此时秦含真与赵陌已经搬回了郡王府居住,只留赵祁在别院,时不时还能得这几位读书人指点功课,也进益不少。秦柏心情好时,还会亲自往小秦楼给众人上课。肃阳郡王府别院的这几座藏书小楼,竟有些成为私家书院的意思了。
秦含真还劝赵陌:“你没事时,也过去听一听课。学海无涯,多懂些东西总是没错的。”
赵陌深有同感:“我平时闲了,也常看书呢,最近倒是看水利方面的书多些。前年京中雨灾,说白了还是水利做得不够。京里的事我未必够得着,但我的封地上可不能出这等岔子。”
秦含真忙道:“那我也和你一起看,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小夫妻俩于是就开始研究起了兴修水利的事儿,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然而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开春后,封地上便来了急信,指赵硕某日酒后发作,嫌小儿子哭闹,差点儿没把孩子摔着,激得马姨娘大怒,抢过儿子,把他赶出门外去了,他骂骂咧咧地要往前院书房去,谁知雪后院中地面湿滑,他摔了一摔,不合撞上了摆在院中的湖石,头破血流,晕了过去,等到马姨娘屋里的侍女出门发现,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当时天气很冷,赵硕冻得不轻,又伤了脑袋,大夫觉得不大好,封地上的人连忙来信通知赵陌。
赵陌得赶回去看父亲了,说不定这一看,就顺便给父亲送了终。
赵陌看完信,不由得与秦含真面面相觑。那湖石当日还是赵硕闹着讨了来,却又留在自己院子里摆着,没想到他居然会坏在这湖石上。
赵陌低声对秦含真说:“这回咱们是真的要回去了。不管他好不好的,儿子媳妇总要侍疾,否则朝里就该有非议了。”
这是正理。秦含真道:“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尽快出发吧,不要耽搁太久了。”
夫妻俩立刻就传下令去,马上收拾行李。赵陌赶着写折子,一会儿好递进宫里去。秦含真则要给亲友们送信,也要给宫里的皇后、太皇太后送折子去。说来还有些遗憾,蔡皇后新年时诊断出了喜脉,被宫中的长辈们劝着尽量不要出门了,要好生养胎。蔡皇后担心日子会过得太闷,还让她多进宫去相陪呢,她却不得不食言了。
秦含真写好折子,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却是一枝迎春花开了,在风中摇曳生姿。
看来春天是真的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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