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突然紧紧抓住五儿子的手,“老五,你把妈接你家去吧,妈保证不给你添麻烦,给口吃的就行,再住在这里,妈真的要熬不住了,老五你看在妈从小最疼你的份上。”
田老太呜呜哭着,刚哭了两声,汪霞突然甩帘子进来,她吓得一下子不做声了。
“嫌我这住的不好,尽管走,但人家老五未必要你,久病床前无孝子,谁也没耐心长长久久伺候你。老三有孝心,他现在也有钱,光扣大棚花了好几千块,要不你老人家去找他,兴许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汪霞阴阳怪气地说完这些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田志刚掀帘子进来,“老五,听说你去找老三了?我还听说你家种杂交水稻,是老三给你的钱?老五你可真有骨气,你跟老三走这么近,是打我跟你二嫂的脸。
要我说你干脆有点骨气,把姆妈接走,你跟老三两个人伺候,全了孝子的名声。别我在前面顶着,得罪人的都是我,你在后面跟着占便宜,轮到出钱的时候就哭穷。”
田志疆终于明白原因了,原来是二哥见自己接触三哥,打了他这个老田家长子,老田家大哥的脸面,故意为难自己。
“是啊,你不是傍上田老三了吗,他多有钱啊,他没说帮帮你?要不你找他借点钱给姆妈看病,有钱别藏着掖着,尽孝我跟你二哥做,你两口子躲在后面吃肉喝酒。”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田志疆知道,二哥这是朝自己撒气,逼着自己表态,跟田志泉断绝关系,不许再来往,可凭啥?
三哥都不计前嫌肯帮他家,二哥二嫂却只会找他们要钱,他正气愤着,感受到媳妇拽他衣服袖子,“二哥,你别多想,姆妈开销大,我是找三哥借了点钱。”
“呸!田志泉是哪门子的三哥,要不是他全家做的好事,老头子能做牢,我家文文也不至于被害的连媳妇都说不上,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汪霞在外面叫骂,田志刚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怨气撒在老五身上,“你要是再跟田志泉来往,咱们兄弟也没得做,姆妈跟爹我养了二十年,到时候你再这样,那咱们就轮着来,接下来的二十年就你养。
到时候我还要告他田志泉,不养父母的罪,让他也被抓去坐牢。”
田志疆心头一惊,看到二哥眼中的阴狠,怕二哥来真格的,没敢做声,胡乱点了点头,把口袋里所有的钱掏出来,拉着媳妇走了。
晚上天黑透了,刮起了一股西北风,冷意渐浓,村里人早早睡下,就连看门的土狗也不叫唤,钻进温暖的稻草睡觉,有两个人影悄悄在路上疾走,连手电筒都没拿。
二人来到一处玻璃前,轻轻敲了敲玻璃,听到屋里响起鼾声,又连续敲了几声,屋里有了动静。
田志泉掀开窗帘一看,是老五两口子,大晚上的这是干啥?田志泉穿好衣服,疑惑地打开门。
田志疆带着媳妇悄悄进来,到了里屋才急急对田志泉道:“三哥,二哥想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