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孙月轻嗯了一声，一时间，复杂的心境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龙王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那后天晚上，我也要将这次的戏码做足，只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局中局，他会有什么反应呢？”电话那头里的声音透出几分讥讽。

“我觉得龙王这个人有点深不可测，我们是不是再观察一下，再……动手？”贝齿咬着红唇，孙月提出了这个放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想法。

在初次听到龙王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是个不会有任何感情的杀手，在她的眼里，只有死人，但在遇到萧然后，与萧然相处了这不长的时间里，她突然发觉，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以往杀人时的冷漠，随着和萧然的相处，竟然在一点一滴的消逝，而她对她自己的感受，也愈发的真实了起来。

头一次，她想尝试做一个真正的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电话那头声音猛地一沉。

长久以来积蓄的威严令的孙月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便道：“这只是我提出来的想法而已。”

“哼，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杀手，只是我手上的工具，一把杀人的利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你无须有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依照计划行事！”

厉声斥责过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孙月失魂落魄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着依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萧然，孙月不禁嘴唇紧咬，霎时间，鲜血浸染，染红了嘴唇。

缓缓走到萧然的身边，孙月穿好了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工具，帮助萧然取出子弹来。

一直到最后一颗子弹被取出，萧然都没有醒过来。

等到萧然醒来，天色都已经被昏黄的晚霞占据。

“我，那个，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萧然挠了挠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孙月道。

在他陷入昏睡之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都有点印象，只是那个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一切几乎全是身体的本能在控制一般。

如今说出这话来，只是为了试探孙月的反应而已，如果孙月反应过激，他必须要先跑路才行，等到孙月的气消了，他再回来。

毕竟在这种事上，他是占了便宜，占了便宜还卖乖，可不是他的风格。

“哼，你自己说呢？”孙月剜了萧然一眼，而片刻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将脸一板，刚还透着几分幽怨的脸顿时冷若冰霜，将一个杀手的冷漠展露的淋漓尽致：“你什么也没做，你倒是想做什么来着，被我一拳给你打晕了！”

“哦，是吗？”

萧然惊疑不定的看着孙月，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清清楚楚，只是孙月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原来这样……”

既然孙月不愿再提起的样子，那他作为一个男人，也就不好再将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伸了个懒腰，发觉自己身体里的子弹已经被清除，萧然心中升起了一丝感动。

只是感动之余，心里又不禁划过一丝叹息。

安静，在静谧的夜色中悄然而逝，尽管在同一屋檐下，两人却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