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莫图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说,“都司大人归旗营管。”
白千帆笑了一下,指着太子,“据我所知,旗营直属太子,说起来,太子殿下是你上司的上司,找他评理最合适不过了。”
海莫图,“……”
太子把脸扭到一边笑,白千帆说找上司评理,他知道是在这里等着海莫图了,果不其然,真没看出来,这位钱先生有点焉儿坏。
他清了清嗓子,把笑意压下去,十分配合的说,“既然闹到孤面前,少不得孤要断一断官司了。”
白千帆说,“太子殿下,左台司大人非要抓走我的随从,您给评评理。”
太子问海莫图,“左台司为何要抓钱先生的随从?”
“他对下官无礼。”
太子哦了一声,对白千帆说,“你的随从对左台司无礼了。”
白千帆,“左台司大人先对我无礼的,他拿鞭子抽我,我随从忠心护主,难道有错?”
太子便问海莫图,“身为随从,忠心护主有错?”
海莫图,“……”
“左台司。”
“……”
“左台司大人,”太子肃着脸,“孤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你是在藐视本太子吗?”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海莫图汗流夹背,对朝廷命官无礼和对皇室无礼是两码事,对命官无礼,顶多抓到衙门里痛打一顿,对皇室无礼,太子真要追究起来是死罪。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倒不是怕得罪太子,而是为他占不到理而感到恼火,今天这事因贱民而起,几个贱民对他来说真跟蝼蚁一样,可没杀了他们反而惹了一身骚。搁平时谁敢跟他理论,偏偏太子这位贵客是个较真的,明面上的理全占完了,他在贝伦尔城是个鬼见愁,行事从来没道理,结果来个硬要跟他讲道理的,官司还打到了太子跟前,他平日那套全然用不上,怎么不叫他窝火?
昆清珞也烦海莫图不识时务,兰妃还没当皇后呢,他就耍国舅爷的威风了,他虽然看不上太子,但皇家的颜面不能丢。
沉了脸道:“海大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海莫图不好得罪了太子又得罪六皇子,只好说,“回太子殿下的话,没有错。”
太子哈哈一笑,“既然没有错,那就不用抓人了,左台司,你说呢?”
“是,不抓了。”海莫图说着这话,心里呕死了。
昆清珞赶紧打圆场,“没事了,走吧,我请大家去东来顺喝酒。”
白千帆看到进来帮忙的百姓正把伤者往屋里抬,想了想,说,“左台司大人,你不会等我们走后,再拿他们出气吧?”
海莫图冷着脸不答。
白千帆没看太子,对昆清珞笑了笑,“六殿下,您说呢,咱们一走,他就把人打死了,忙活了半天,不白活忙了么?”
昆清珞见白千帆向他求助,心里有些得意,瞟了太子一眼,问海莫图,“左台司大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说呢?”
海莫图收到昆清珞警告的眼神,牙根都要咬碎了,闷声道:“是,下官知道了。”
白千帆的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男人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哦。”意思就是若他说话不算数,就不是男人。
海莫图,“……”他不想跟她说话,他五脏六腑都在痛,估计已经被白千帆气出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