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长了痱子还裹着那些布条子做什么?”
“我不是怕漏馅嘛。”
“看出来又如何,若早知道你是姑娘,朕又何苦……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药膏抹在背上清凉凉的,很舒服,尉迟不易吁了一口气,好奇的问,“陛下何苦什么?”
蓝霁华笑得有些无奈,“那时朕不知道你是姑娘,还以为对男人产生了不伦的感情,把火气都撒在你身上了,不然你何至于跑出宫去?”
尉迟不易恍然大悟,难道那段时间蓝霁华对她冷淡疏离,原来是这样。
真是造化弄人,他以为她是男人,她以为他是断袖,绕了一大圈,却依旧两情相悦,只能说他们对彼此的爱战胜了世俗,如今误会澄清了,成了这尘世上最普通不过的一对痴男怨女。
蓝霁华把药膏子均匀抹开,每一处地方都仔细涂抹,又沿着衣裳往下抹了一层,然后让她躺着晾一晾。
他坐在床边跟她商量,“以后别裹了。”
尉迟不易问,“我要恢复姑娘身份么?”
蓝霁华沉吟了一下,“暂时还扮做小子吧,等过一段再说。”
尉迟不易不解,“为什么?”
“扮做小子对你来说安全一点,”有些事,他还不想让她知道太好。
“行,”尉迟不易道:“反正也习惯了。”
“就是这布条子……”蓝霁华说,“我让人给你做一些宽松的衣物,以后不要裹了,长了那么多痱子呢。”
尉迟不易嘻嘻哈哈,“陛下不用担心我,我打小皮糙肉厚,这不算什么。”
“以朕这里,这就算大事,”蓝霁华拿了一把小扇子给她扇风,满背清凉的感觉,让尉迟不易惬意得想睡觉。
“不易。”
“嗯?”尉迟不易半睁着眼,“什么?”
“你的嗓子……天生就是如此?”
“不是,”尉迟不易趴在自己手臂上,慢条斯理的说,“我小时侯生过一场大病,药喝多了,嗓子被烧坏了,病好了以后,就成了这样。”
“病得很重?”
“嗯,差点没命,后来我爹就给我改了名字叫不易。”
蓝霁华心里重重的磕了一下,她的从前,他没有参与,可是听到仍是难过,不易,原来这就是她名字的来处。
“以后跟在朕身边,朕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缓缓俯下身,在她头上亲了一下。
头顶温热的触感,令尉迟不易觉得心安,她闭着眼睛打瞌睡,听到他又说,“不易,以后你不要随便打朕。”
尉迟不易眼皮一弹,“为什么?”
蓝霁华尽量装得威严,“因为朕是皇帝。”
尉迟不易才不怕他,“你是南原皇帝,我是东越子民,我不归你管。”
蓝霁华问,“若我是你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