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囡囡体内的蛊虫弄出来,还她自由。”
“你回东越,就是想为尉迟一门平反?”
“不然还能怎么办?”蓝文宇两手一摊,笑得苦涩:“靠南原收拾你,已经行不通了,不论如何,我不想成为尉迟家族的罪人,还有,我现在不是蓝文宇,是尉迟文宇。”
“好,成交,”皇帝吩咐左右,“来人,开闸,迎尉迟将军回宫。”
尉迟文宇反正有持无恐,也不怕皇帝使诈,闸门一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从豹仔点点回来,到白千帆的异常,皇帝猜到是尉迟文宇来了,本想出动官兵满城搜捕,又怕尉迟文宇狗急跳墙,做出对白千帆不利的事,或者逃之夭夭,再抓他就难了。不得已,他利用了尉迟文宇对白千帆的感情,来了一招请君入瓮,结果尉迟文宇反将他一军,心甘情愿自投罗网,激活了白千帆体内的蛊虫。他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恨不得要捏死尉迟文宇才好。
回去的马车上,皇帝一句话也没说,铁青着一张脸,握着白千帆的手却是越来越紧,白千帆把身子依在他怀里,安慰道:“别担心,他为人并不坏,说了要帮我把蛊虫弄出来,就不会食言的。”
皇帝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样,何必演戏,便是我不抓他,他也会自动送上门来的。”
“是啊,可惜了小白,”白千帆有些惋惜的道:“你送小白给我就是为了演那出戏,可你不该瞒着我,那也是一条小生命。”
“知道你心软,告诉你了,怎么能演得逼真,宫里上万人口,若是余孽未清,朕怕他不上钩。就是委屈你了。”
“这点子委屈不算什么,就是王叔们那里,你还要费点心思同他们解释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已经解释过了,外头的谣言也控制下来了,如今朕只担心你,”他隔着衣裳摸到那个小凸起,“但愿尉迟文宇没有骗朕,否则,朕让他和尉迟一门都彻底完蛋。”
“没想到他回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家族平反,想想他也不容易,改了姓在异国他乡飘着,内心大概从未平静过。”
“尉迟家的败落归根于墨容瀚和墨容渊当初的斗争,不过真要说来,尉迟家并没有什么过错,不过是对前太子太忠诚,忠诚让他们断送了性命,墨容瀚登基后,尉迟家族的人四处逃散,大都隐姓埋名了,墨容瀚新君执政,有太多事要忙,哪有空去理会他们,现在要把尉迟一门招回来,应该不难。说到底,都是为了名利,为了权势,可历朝历代,牺牲在权政下的名门世家不知道有多少,一朝天子一朝臣,外人看来门楣尊贵,无限风光,可时局一动荡,首当其冲的,但是这些所谓的世家。历史的演变何其相似。”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白千帆不想再继续下去,嘻嘻一笑,“这次的事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太后这次是站在我这边的,都看到证据了,还跟王叔们争得面红耳赤,可见她是打心眼里相信我了。”
皇帝也笑了笑,目光幽然的望着垂下的帘子,没有说话。
白千帆问,“你还是不肯原谅太后么?”
“她总是在为朕好,却总是不停的犯错,唯独这次知道用脑子想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原不原谅的,她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充其量自私了一些,把自己的喜恶强加在别人头上,现在总算知道,便是亲眼所见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了。朕只希望她能记住教训,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