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给啊!咱这一身可就是两千五百两啊……”
士卒们全都羡慕的口水直流,他们虽然嘴上在痛骂叛徒,实际上心里都很清楚,对面山上的也是自己人,反正在哪当兵都是吉国兵,算不上当叛徒,换个老大混饭吃而已。
“回去!全都回去,不许看……”
将领们着急忙慌的冲出来赶人,先锋营的主将更是冲出来怒喝道:“全体点兵!手下出了叛徒的人,拖出来杖责二十军棍,以后谁手下出了事,老子就拿主官是问!”
“将军!没人当叛徒……”
一名副将跑过来怒声道:“那两个根本不是咱们的人,江北军在耍诈,但他们能耍诈咱们也能耍,大不了咱们出双倍,不然让他们这样弄下去,军心可就动摇了!”
“不!老子出三倍,空头许诺谁不会……”
主将气势汹汹的叫来民夫,让他们也赶紧制作广告牌,不过牌子没做好天都黑了,可对面山上竟然挂起了灯笼,还时不时放上一串炮仗,计数牌更是不停往下翻动。
“他娘的!”
一名斥候骂骂咧咧的说道:“这才半天就跑了一百多人,一群死叛徒,不过他们究竟从哪跑的,督战队可都撒出去了!”
“肯定是督战队的跑了呗,两千五百两白银啊,一辈子也挣不到啊……”
斥候们羡慕又鄙夷的议论着,各个都在盯着不停翻动的计数牌,不过夜色渐渐的深了,士卒们也纷纷和衣而睡,怀中抱着刀枪不敢撒手。
绵延数十里的营盘一片寂静,可江北军的广告牌忽然变动了,圆圆的灯笼居然组成了一排大字,比白天时更加显眼。
“不好,对方要偷营……”
哨兵们突然一阵惊呼,全都伸长了脖子朝对面望去,更有人大声念道:“子
时偷营!头扎白布蹲下,不杀重赏!这……这也太猖狂了吧,哪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偷营?”
“不管是真是假,咱们先弄块白布揣身上,以防万一……”
望楼的哨兵们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寻找白布撕扯,跟着又去通报主将,还有人跑去告诉好友,偷营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播。
“假的吧?不想让咱们睡觉吧……”
将领们狐疑万分的议论着,可距离子时也没多久了,他们不得不叫醒所有人戒备,连主将都披挂整齐,坐在马扎上等敌袭,还派人通知了后方大营,连骑兵营都被弄了起来。
“他们最多三万骑兵,冲咱们的营盘就是找死……”
主将不屑的叼着手卷烟,前方的平原点了许多篝火,只要江北军出山就能看见,但硬是等到子时过了大半,江北军也没出来一根人毛。
“动了!牌子动了……”
将士们忽然躁动的伸长了脖子,只看对面山上的广告牌一阵乱晃,竟然又有两组灯笼被挂了上去,可众人眼珠子却是一突,新出现的两个字居然是明日——明日子时偷营!
“日.你姥姥!他娘的狗杂碎……”
将领们全都气的破口大骂,终于明白对方就是在耍他们玩,搅的他们无法休息好,统帅王如龟更是被气炸了,亲自冲过来把他们一顿臭骂,骂的主将连头都抬不起来。
“让弓箭手轮值,敢过来就给老子放箭……”
主将气呼呼的回到了营帐,脱了铠甲倒头就睡,可突然听到“砰砰砰”一阵响,大批信号弹猛然射上了天空,对面更是传来疯狂的敲锣声,轰隆隆的马蹄声更是排山倒海。
“偷营啦!偷营啦!快起来啊……”
整座营盘一下就炸窝了,主将连铠甲都顾不上穿了,抄起一杆马槊猛冲了出去,结果火急火燎的冲到阵营前一看,不过是一支千人骑兵队,在前方转了一圈又跑了回去。
“狗杂种!不要跑,与爷爷决一死战……”
主将气的简直快要发狂了,要不是属下们死死拉着他,他真要冲出去跟敌人玩命了,但江北军全都躲在山里,山虽不高可也易守难攻,不是全体进攻很难占到便宜。
“大人!您消消气,他们就是不想让咱们睡觉……”
将领们无可奈何地劝说着,主将发了一通邪火之后,整个人就像没了气的皮球,虽然他明白江北军在打心理战,但他们守在第一线,风吹草动都得严阵以待才行,否则就是拿小命开玩笑。
“咦?怎么下雪了,这才十月份啊……”
这才消停了没有半个时辰,大片大片的雪花忽然从天而降,可落到头上战士们才惊觉,这根本不是什么雪花,而是江北军发放的宣传单,但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座营盘。
“怎么撒下来的,他们有人会飞吗……”
将士们满脸懵逼的望着天空,吉国的战士就这点好,识字之人几乎占到了三分之一,可宣传单上赫然是一份圣旨。
圣旨除了各种招降的噱头之外,更罗列了统帅王如龟的各种罪状,以及对他们一干人等的高额悬赏,并且每一份上都盖着玉玺大印,比皇宫里出来的圣旨都要真。
关键是宣传单背面印着美女出浴图,还是画工细腻的连环画,几十张凑起来才知道大结局,十几万光棍哪见识过这些,偷摸跑出来四处捡拾,揣回营帐里再一起研究,而骑兵营里还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