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变以长门、岛田、近藤等人的兵败身死或被捕而告终。作为整个兵变的真正责任人——海军联合舰队旗舰、海军第一舰队司令官、吴港特设参谋长官、第一战队司令官、舰娘总管事的长门,也迎来了禁闭多日后的首次秘密审判。
对于长门,日本帝国的掌权者们也是不敢轻易触动,任由裕仁天皇将长门关在皇宫后院宾客室,实则是长门过去作为大正天皇养女时住的屋子。
“长门大人。陛下有请。”
连服侍她的都还是过去的老面孔,即便是长门也不由没了脾气,绝食两天后就在佣人的请求下屈服了。
“把我的军装拿来。”这也是长门被软禁以后第一次提到她的军装,之前她的所有物品都被没收查封了。
佣人显得很为难,她们哪有权限触碰被查封的物品,倒是宫里的老侍官汇报上级,立刻取得了那件带血白军装。
“不用清理血迹。就这样吧。”洗漱用餐完毕的长门,夺过自己的军装,带着养父御赐的战刀——菊一文字则宗,与带路的皇室官员去了会议室。
只有这把刀裕仁天皇特意要求留下,或许在会议室端坐的内阁官员看到长门的佩刀,又会想起不久前刚死的阿部首相。
“请,”长得尖耳猴腮的官员,是刚上任的新人。对他们这些皇宫里的侍从,能升官靠的从来不是本事,而是关系。长门看到这等人都是极度讨厌的,所以同对方一句话也没说过。
“……长门觐见。”长门自己也没想好如何面对背叛她的天皇弟弟,进去后闭着眼,站坐在了墙边。
不出裕仁所料,不少大官看到长门腰上的佩刀,吓得脸色发白,但又不敢多言。
“既然长门司令官到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裕仁天皇下了逐客令,没关系的人依次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审判长门的会议,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旁听的。
在剩下零星几个人后,侍官立刻示意长门坐在裕仁邻座,按照长门的身份站在墙边不合礼数。
“免了,我的弟弟。”长门推掉了所有好意,依旧坐在外围,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说吧,什么时候砍我脑袋。”
裕仁天皇招手撤了侍官,亲自离开座位,坐在了长门旁边。“这里现在只有我信任的人。包括你,我的姐姐。帝国的未来要需要仰仗你和你的舰队。我非旦原谅你的叛变,我还要赐予你更合适的职位。”
长门从未见过城府深厚的弟弟,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能说出这等无耻的话语。“仰仗?你就是这样仰仗我的?”
“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皇道派思想已经落后于时代了,继续留着他们只会干扰帝国的发展。我要的是真正的权力,既然战争已经成了大日本帝国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我裕仁就要带领我的国民称霸整个东亚!旭日旗帜将飘扬在东方每个角落!”
长门的眼里没了斗志,只有对弟弟深深的不信任。“那还要我做什么?杀了我,不正好可以拉拢统制派,为他们报阿部先生丧命之仇?”
之前裕仁天皇说要原谅长门,几个陆军元老已经坐不住了,他们看到长门不领情的样子,当即有人站出来要求裕仁天皇处决长门以明法典。
“朕说了不杀长门,就没人能杀了她。诸位大臣何必在此小事上多言?”
裕仁也没想到死了陆军出身的阿部首相,这些陆军元老还一副自持权重的样子,心里不生气是假的,嘴上没说出来罢了。
加贺的养父,代理首相——近卫文麿也发表了他的看法,同样要求裕仁天皇对长门进行处罚,但婉转表达了罪不至死,可以戴罪立功。显然新内阁懂了要见好就收,不然就要当下一个阿部信行。
对于这些官场老手而言,近卫文麿的话还算有点说服力。
“禀告,陛下,舰娘天龙求见。”
天龙是第一战队下设的水雷队队长,本次兵变,长门没有让她来东京,只让她单独在东京海域外围接应。
看出长门的疑惑,裕仁做了解释。“我看陆奥一个人住在皇室别馆禁足太孤单,干脆就让天龙陪着她。对她们的判决已经下达,暂时解除了她们的军务。即第一战队已经解散,我会在之后任命你们新番号。”裕仁这话说得像是已经决定无罪释放长门陆奥,根本没把陆军元老们放在眼里。
天龙一进来,就让所有人感到莫名的冷意,独眼的天龙,同属武家出身的舰娘,自从一次军演失去左眼就变得情绪不稳定。但像这次阴沉的脸色,多少跟金碧辉煌的皇宫会议厅格格不入。
“启禀天皇陛下,天龙只为传达一件事情。”
“什么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