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花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她惊讶地发现,褚遂远正瞪大了眼珠子,一张脸涨得发红,全然不是方才那色(和谐)欲熏心的模样。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遽然从天而降,她才同样惊得目瞪口呆。
眼瞅着一个个子不高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了褚遂远的肩膀,将他翻过身来,直接一刀划过他的脖子,慈青花吓得已经忘记了惊叫。
等到温热的血液不由分说地溅到她的脸上,她才猛打了一个激灵,看见了插在男人后颈上的一枚飞镖。
而褚遂远显然也没料到竟然会有人来刺杀他——重中之重是,他居然毫无察觉!
是以,他又惊又怒地张开嘴,颤抖着抬起一只手,试图指着那蒙面黑衣人说些什么,奈何一剑封喉,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音,就无力地躺倒在榻,死不瞑目了。
旁观了整个过程,被吓傻的慈青花怔怔地瞪着鲜血横流的男人,又面无血色地抬起眼帘,呆呆地望向那不速之客。
就在这时,来人竟猝不及防地爬上了床,径直将手伸向了她。
惊魂未定之下,慈青花误以为对方是要对她不利,因此张嘴就要乞求饶命。
可想也知道,来人是个身手敏捷的练家子——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一个将军,又岂会对她的惊呼毫无防备?
一张小嘴儿顿时就被对方捂了个严严实实,少女做梦也不会想到,下一刻,对方没有低声威胁她闭嘴,更没有举剑抹了她的脖子,而是伸出放下手中利刃,伸手扯开了她的肚(和谐)兜!
慈青花简直不能再惊呆!
片刻,少女猝然还魂,惊恐地猜度着,这杀了敌方大将的黑衣人,莫非也是个色(和谐)胆包天的登徒子!?
就在她暗呼豺狼刚走、猛虎又至之际,一把拉下她亵(和谐)衣的黑衣人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前的胎记?
下一刻,慈青花就目睹对方蓦地抬眼,与她四目相接。
而其眼中盛满的,不是淫(和谐)邪,不是凶狠,而是……错愕?
慢……慢着!他的眼,怎么有点……像是女人的眼睛?!而且……而且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双眼?!
“你……”倏尔一愣过后,慈青花不自觉地开启了朱唇。
“嘘!别说话,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果不其然,一口将其打断的黑衣人一张嘴,发出的便是女子的声音。
慈青花霎时觉着安心了一些。
对方都亲口作出承诺了,而且又是个姑娘,她……她应该姑且是安全了!
如是作想的少女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这……这敌人的大将军突然暴毙,和他同处一室的自己,肯定是头一个要被怀疑,被抓起来问罪的呀!
“我问你,想不想活着逃出去?!”心下忽生惊惶之时,对方却如同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冷不丁这般问她。
慈青花愣了愣,然后连连冲着女子点头。
活!她当然想活!她要活着逃回去!回到亲人的身边!
见少女点头如捣蒜,黑衣女子废话不说,这就将她半掉的亵(和谐)衣往上提了提,急急道:“想活就听我的,先把衣服穿好,把身上的血擦干净!”
慈青花缓过劲儿来,赶紧一骨碌坐起身来,先穿好肚(和谐)兜,然后一面拿手边的被子擦脸,一面低头检查身上哪里还有血迹。
待她慌慌张张地把这些干完了,开始穿衣之际,一抬头竟瞧见黑衣女子拿着块帕子站在床前。没等她回神弄明白对方意欲何为,女子就自顾自地爬到床上,直截了当地将帕子往她脸上招呼。
慈青花有些愣神:她这是……特地沾湿了帕子,动手替她擦拭脸上的血渍?
没多久,少女愣愣地由着女子替她抹干了脸,看着对方回到床下,用烛火烧掉了那脏兮兮的巾帕,顺便灭了灯。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穿衣服!”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