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陪王永贵和王永平送货到镇上的时候,也偷偷买些糖渣头绳什么的带回去,哄着附近几个村里的孩子们去山上采了山货偷偷的跟他换糖渣。
尤其是那些小姑娘,手脚麻利,只一根头绳,一点糖渣,再哄上几句,她们就再乐意不过了。
他胆子也更大,还跑到吉祥布坊去,打着王永珠的名号,买一些便宜的碎布头之类的转手就能在村里卖出去。
这样捣腾了一段时日,倒是小赚了不少。只是这钱他谁都没告诉,连王永富和金斗他都瞒得死死的。
他想好了,等他存够了钱,他就出去找二哥去。
没想到,今天老姑回来,居然告诉他,二哥再过半年说不得就要回来了。
金罐一边高兴,一边又心疼二哥,二哥给别人做事,肯定吃老苦了,给人当学徒,又拿不到什么钱,他得再努力,多挣点钱。
等出了孝,大哥娶了媳妇后,这个家爹说要给未来的大嫂当,他可信不过。
连亲娘都靠不住,何况还是大嫂?
万一这大嫂要不是个好的,将来他和二哥的日子只怕难过,他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他要多存钱,到时候有钱了,谁还能小看他和二哥?
想到这里,金罐抱着糖匣子下定了决心。
王永珠不知道金罐还有这番心思,只夸奖了两句就洗手上桌吃饭了。
虽然都是家常小菜,可也许是远香近臭的缘故,也许是没了林氏碍眼的缘故,倒是都和和气气的。
吃完饭,两个媳妇去收拾,大家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
张婆子才问起来:“老大,金斗的婚事,你心里有个章程了没有?我上次就跟你说了,该寻摸起来了,这出了孝就是十八九了,别人家这么大的后生都抱娃了。”
王永富说到这个也头疼:“娘,我也心急啊,可咱家现在这个样子,有林氏那样一个婆婆,看着不错的人家,都不同意。那些差些的,我又怕委屈了金斗……”
张婆子瞪王永富一眼,很想骂他两句活该,当初是谁将林氏当宝的,现在知道后悔了?
终究还是心一软,这次回来,不过两个月,王永富这个老大,看着比走之前老了许多。
唉,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张婆子冲着灶屋喊:“老四家的——”
柳小桥忙从灶屋里探出头来:“娘,啥事?”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
“我上次走之前不是说金斗的事情,让你给把把关吗?你这个当婶子的,就没放在心上?”张婆子语气十分不快。
柳小桥心一惊,直呼冤枉:“娘啊,我都托族里的婶子,将咱们这附近村里适合的姑娘家都梳理了一遍,那些年纪不合适的就不说了,那些合适的,我都托婶子去探了口风了。”
“可咱们看得上的人家,人家看不上咱们!咱们看不上的那些,倒是乐意,就是一个个狮子大开口,什么聘礼就要五十两银子起步,这不是拿咱们家当冤大头么?索性我就想着,这不是爹去世后百日都没过么,还有三年呢,且冷上这些人几天,到时候再看看。”
“真不是我偷懒不放在心上啊!”
王永富也忙道:“娘,弟妹确实很上心了,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帮着挑人,这都要怪林氏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