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转身，顺手拿了外套，打开落地窗，朝阳台翻了出去。

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帝若歌从床上坐起身。

望着空荡荡的样子。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中微微划过复杂的光。

蠢金这会儿见着他们没打算一起睡被窝了，才回过神，屁颠儿屁颠儿的走过去，把落地窗关上，面得帝若歌着凉。

他转过身来，迈着小短腿走到大床边。

小屁股往床上一坐。

看着她，犹豫一下，问：“歌儿，你真的很讨厌他吗？”

帝若歌沉默。

轻摇了摇头，垂下眼，眼中带着几分复杂。

她也说不清，对那个男人是什么感觉。

照常来说，像他这么无耻的，敢屡次三番轻薄调戏自己的男人。

早在第一次就被她弄死了。

可她偏偏，对他一点都下不了手。

就像刚刚失手打了他……

她其实也不是有意的。

蠢金看着她，犹豫着。

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他……是有苦衷的。”

他睁着漂亮奇异的眼望着她。

“他的性格不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我在他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帝若歌知道，蠢金口中说的事情，应该是跟她被洗去记忆的真正原因有关的事情。

“你以前见过他？”

蠢金好不隐瞒点点脑袋：“嗯嗯。”

少女沉默，又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以为只是个特殊点存在的人。。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不像普通朋友。

越来越暧昧的气氛和态度……

或者准确的说从一开始她就隐约猜到，这个人一定跟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手上的指环，脖子上的项链……

一切都是那样的吻合。

只是她不愿意去深想。

那时候的她还那么小，被洗去记忆的时候才十六岁。

怎么可能。

“这个……”蠢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只好说，“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我忘了他。”

少女忽然轻轻开口。

不再是问句，而是肯定。

蠢金看着她，半响，点了点头：“嗯。”

帝若歌不再说话了。

她樱唇轻抿着，望着空荡荡的阳台，他消失的地方。

眼中闪过他胳膊流血的模样。

还有他如诗如画的容颜，夜色下眉眼间，独属于她的温柔和神情。

虽然有的时候，这个人确实太过放肆……

但在某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他眼中还是会闪过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在某个瞬间，那双冷清的眼中，总会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她。

像是痛苦，像是内疚，像是神情，像是温柔……

仿似恨不得在她身上耗尽他一生的所有感情，却又无从下手。

过了许久。

她眸光才闪动了两下。

看向坐在旁边的蠢金，轻声说：“去睡吧。”

蠢金点点脑袋。

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一晃一晃的朝沙发走去。

帝若歌也躺下去，盖好被子。

却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他的模样。

连睡着的最后一个念头，都是想着，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了……

最近下雨，怕是没那么容易好。

当然，她还是又低估了南宫云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