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裴灵儿生下小皇子,那便是很容易威胁到蔚诗晴的地位。正妃若是三年无所出,不管皇子多么宠爱她,也该退位让贤才是。
裴灵儿知道惠妃可能对蔚诗晴不了解,便上前说道:“惠妃娘娘,正妃一向待我不薄,臣妾相信她不会有恶意了,今日难得盼来惠妃娘娘的大驾光临,便不要说些不开心的了。臣妾还想向惠妃娘娘请教一二呢?”
裴灵儿的言下之意,惠妃自然也是明白的。便挥了挥手道:“好了,既然灵儿这般维护你,本宫也就不难为你们了。本宫与灵儿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便先下去吧!”
蔚诗晴与冷慕瑾一同退出去后,裴灵儿便拉着惠妃进了内室的屋子。此时的惠妃也少了些架子,多了份慈爱,看着裴灵儿道:“灵儿啊!如今有了孩子,可就得谨慎些了,别什么人都信,这宫里的女人啊!最信不得了。”
不管裴灵儿怎么维护蔚诗晴,在惠妃看来,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在乎自己的地位,不会在乎自己的夫君。惠妃一直以来只生了一个大公主冷月眉,却依然稳当的坐在六妃的高位上,怎么会没有一点手段呢?
裴灵儿知道不论怎么说,也暂时改变不了惠妃的看法,只得顺从她的话语说道:“姑母教训的是,灵儿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而此时凤鸾宫这边,皇后听闻裴灵儿有了身孕,目光出神,仿佛回想到了她还未嫁给当今皇帝时的日子,刘家也算是世家,皇后刘月秋从小就与其他闺阁女子一样,安分守己,一步一步的走着父亲给她铺好的路。
她从未想过要去改变,因为……她的人生早已被人规划。她没有资格,更是没有权利去反驳,既然如此,那便乖乖的顺从好了。
直到十三岁那年,她随着母亲去寺庙吃斋拜佛三日。许是少不更事,母亲在禅房里拜佛,还未到及笄之年的刘月秋便独自在寺庙后院四处走走。忽闻朗朗悦耳的读书声,便随着声音的出处一路走到了院中。
院子里此时正值春日,正是梨树花开的时节,银白如雪的花朵衬托得这小院分外的安静。一位身着浅色素袍的男子正拿着书卷,入神的朗读着诗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一时之间,刘月秋竟看的入了神。雪白的梨花飘飘洒洒,落在他的肩上,他却浑然不知。在刘月秋看来,这幅画面真的很美。
忽然男子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刘月秋,施以淡淡一笑,点头示好,随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那时的刘月秋不知着了什么魔,走到他跟前道:“公子这是在读书吗?”如若裴灵儿生下小皇子,那便是很容易威胁到蔚诗晴的地位。正妃若是三年无所出,不管皇子多么宠爱她,也该退位让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