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三年抱俩(1 / 2)

第457章 三年抱俩

于氏就站在王氏身侧,将红枣和王氏间的每一句话都听入耳里。

于氏没想到红枣的项圈这样值钱,不由心生感慨:可怜她大孙子为了村学堂一年三十吊的束脩连假也不敢多请。

一千二百两搁贵雨得干四十年,而于红枣才只抵项圈上的一块宝石——这红枣的福气,不止女人,就是男人,嗯,甚至连她女婿谢尚都比不过。

谢尚虽说出身就享富贵,但能中状元,这读书科举的苦估计也没少吃——别的不说,只那笔字就要无数功夫了。

独红枣啥苦没吃,坐屋里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就夫贵妻荣,做了太太。

钱氏这个贱人一贯攀高踩低,信口胡诌,但唯独刚刚那话说对了,这雉水城就数红枣命好福分大,能扒着她边的人都发了财,得了富贵。

旁人不说,只说二房的李贵银。贵银是族里出了名的傻小子,分家也没得几亩地,日子原该过得净穷。但过去十年他得红枣提携,儿子兴文现能跟贵林念书不算,今春更是连府城的宅子都置出来了。

论亲疏远近,她长子满仓一房人原该比贵银更得红枣帮衬。

若不是她先前为了亲子孙分家多得点地而算计赶出了继子一家,于氏懊悔:招了红枣的恨,那么以红枣今日的发达,她亲子孙,特别是满仓家的日子必是能过得更好——起码不会比贵银差。

可笑她争了一辈子,盘算了一辈子,舍了人和,顶了骂名,自以为是地给儿孙争到了祖产家业,结果没想事到临了就是个笑话——她看得天大的三十亩地,搁继子一家现不过是九牛一毛,已全然没眼再相。

早知如此,她还争个什么劲啊!

和王氏站得极近的钱氏也听到王氏和红枣母女间的对话。钱氏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红枣的前胸,随后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裹脚受了折的缘故,她女儿金凤虽才小红枣一岁,这些年也是好吃好喝的调养,但腰条身段至今不显,跟红枣的前凸后翘完全没法比——这样下去将来可怎么拢得住丈夫的心

女人只有抓住了男人的心才能叫男人心甘情愿的掏钱!

红枣能得她女婿喜欢是有缘故的,加上她女婿有钱,给红枣买啥都不奇怪——“千金难买一笑”,戏词里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为今之计,是如何让金凤也能出落得跟红枣一样,钱氏心说一会瞅空她必得跟红枣讨教讨教。

作为婆婆李桃花早就不满李金凤的单削——娶亲就是为了延绵子嗣,而金凤那身板一看就不是个好生养的。

无奈亲事已定,不能反悔。李桃花打量着红枣,心里除了抱怨儿子陈玉不听话外就只能寄希望于女大十八变,往后两年金凤能出落点红枣的丰韵。

至于红枣项圈的价钱,李桃花听后如风吹过耳,一点没在意——自从见证过谢家答应万两聘礼的爽快,李桃花对谢家人怎么糟蹋钱都不觉奇怪!

郭氏站得远,没听到红枣和王氏的话。

不过能当一千二百两的红宝石自不是凡物,加上天气又好,阳光明媚得院里的桂花树叶子都跟镜子似的能够反光。这镶嵌了足金的红宝石经这强烈的天光一照,便跟夜空里的星辰一样迸射出璀璨的星光——这就是红宝石的星光效应。

七宝项圈镶嵌了七颗宝石,除了中间的这一颗红宝,还对称镶嵌了一对祖母绿、一对红宝碧玺和一对蓝宝。

七颗彩宝似七颗星辰闪现出的星光晕照搁谁入眼瞧见都知道价值不菲。

郭氏先前没见过红枣这个项圈,当下见到立知道这又是新置,不免苦笑:女儿玉凤今儿没来也好,来了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

俗话说“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女孩儿出门后就是别家人了,而喜事又素来讲究不叫不到,大房没带话叫玉凤来,玉凤一家子今儿就不能来。

郭香儿就和郭氏站在一处。郭氏能见的她也都能见。

眼望着红枣身上的宝光和周围人的众星捧月,近日来为子嗣愁断了肠的郭香儿心中嫉恨——金无赤足,人无完人,郭香儿如此想:即便你红枣富贵双全,也难保子嗣上不跟我一样焦心!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这话是城隍庙门外的算命瞎子给郭香儿批命时说得。

瞎子说郭香儿命好,东屋金,西屋银,一辈子吃穿不尽,唯一的愁绪就是子嗣上有些磨难,急不起来。

郭香儿眼红红枣的富贵,便巴不得她财大伤丁,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才好!

进屋落座,谢尚和红枣当着人给李满囤王氏磕过头后呈上礼单。

礼单里除了惯有的肉鱼糕糖细布绸缎外还有两样贵重礼物。

一对足金的半边葫芦。葫芦内里中空,外面则雕着藤叶缠花,花瓣上还趴伏着蜜蜂蝴蝶,极为精致。

更妙的是这一对半边葫芦,分开是对可收纳戒指耳环等小件首饰的陈列品,合起来则是个大气的葫芦摆件。

可谓是好看实用两不误。

另一样则是一对纯银喜字卷草纹花瓶。

葫芦谐音福禄,花瓶寓意平安。谢子安云氏特意准备的这两样礼不仅贵重,而且好口彩,可说用心。

李满囤王氏瞧过不用说极其高兴,在座众人也是满口赞叹,只于氏愈加泄气——谢家出手大方,这回给长子两样大件的金银器,目测价值过了两百两,足抵她替儿子谋求了一辈子的三十亩地。

叙好礼,李满囤和王氏招呼族人坐席,谢尚单拿一个匣子给李贵中道:“贵中弟弟,这对玛瑙印章贺你生辰!”

今儿六月初八,还是李贵中十一岁生辰。

闻言李贵中不免喜出望外——今儿他姐回门,李贵中以为除了他爹娘,再没人记得还是他生辰。

“姐夫,”李贵中颇为高兴道:“我一个散生日,难为你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