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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爷盯着眼前这个人,颇为恼怒的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谭铭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这个富态的地主:“你看不明白?”
曲老爷这时才想起他们锤匪锤匪的叫。
气势便弱了三分,他开口道:“贺大帅是讲道理的人,定然不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举。
你胆敢犯事,小心贺大帅知道了要你的命。”
“哎,你说对喽,我家大帅特别喜欢讲道理。”
谭铭看了看一旁的甘展,见他的手放在腰间的锤子上,倒是也不急:
“我锤匪的银子,也是你能拿走的?”
“你。”
曲老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从来都是他对别人说这话,还未曾受到过这种气。
可他的一帮凶奴放在这群专职杀人武夫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好好好。”
曲老爷见谭铭身边有个威勐的士卒,只能先咽下这口气:“这银子就算老夫献给贺大帅了。”
等贺贼走了,这些欠账还得从佃户手里拿来。
“告辞。”
“站住。”谭铭一把扯住曲老爷:“我让你走了吗?”
“你。”
曲老爷想要甩开衣袖,又大喊大叫,可他的那些恶仆上前护着他。
可先前都被锤匪给打的鼻青脸肿,这个时候就算是曲老爷大叫,可也没有人敢上前。
欺软怕硬,早就刻在他们骨子里。
“贺大帅是讲道理的。”
曲老爷只能抓住这一句话,他以前的秩序已经没法保护他了。
“你凭什么拿我锤匪的银子,这件事咱们得掰扯掰扯。”
“明明是我的银子,你帮他们还债。”
“不错。”
谭铭连连点头:“方才我帮他们钱还完了那一刻的银子是属于你的,但下一刻就属于锤匪的了。
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公然拿属于贺大帅的银子,这件事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
“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不不。”谭铭伸出手指连连摇摆:“这已经不是你要不要的事了。”
随即他就不理会他,对着戏台子下的百姓道:
“今日我便代表贺大帅给诸位百姓做主,这曲老爷鱼肉乡邻的事我可没少听过。”
跪在地上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皆是有些不知所措。
谭铭松开曲老爷,让自己两个手下架住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
突然就有人喊:“青天大老爷!”
喊完之后便给他们磕头。
“站起来,不准跪!”
谭铭面色不善的看着跪在戏台子下的百姓,大帅不喜欢有人跪在地上的样子。
冯日初等几个人得到消息跑回来,见乌压压的在戏台子下跪了一群人,也慌忙跪在地上。
甘展往戏台子前走了几步,对着下面喊道:“站起来,不准跪!”
其余九个士卒纷纷高声叫嚷。
“站起来,不准跪。”
在一片茫然当中,或者是对锤匪的害怕,百姓们便都顺从的站起身来,看着戏台子上的人。
他们不知道锤匪这是要唱哪出戏?
因为按照规矩,知县大老爷的轿子经过,你就算跪在地上抬头看,都犯错。
轻则一顿鞭子,心情不好就让你去大牢里待着,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才是最正常的事。
谭铭见众人都起来了,当即开始点名,叫村民上台,叫他说一说曲老爷做了什么恶。
自从把粮食实打实的发到百姓手里,按工结钱,随便聊聊都打探出来了。
曲老爷听着谭铭一个一个的往上叫,他的腿止不住的抖。
锤匪说不得就得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之类的。
而一个外来户起说的如此纯熟,再加上底下的奴仆鼓动,这里面没有早就设好的圈套,曲老爷都不相信。
谭铭听百姓诉苦都听腻了,惨的五花八门,因为有些地主的bt当真是突破你想象的底线。
“还有没有要主动上前说的?”
戏台子下面的百姓皆是摇头,许多人都哭成了泪人。
谭铭叫一旁记录的人把状纸拿过来,方才说完一个画押一个,顺便就把曲老爷给审了。
“曲厚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曲老爷看着宛如在县衙二堂的这一幕,突然生出一股子念头,他们不会是要杀了自己吧?
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谭铭用匕首划破曲厚忠的拇指,让他在状纸上画押,这才仔细浏览了一遭,确认无误后:
“来人,把曲厚忠砍了,连带那三个恶奴的脑袋一起砍,其余的奴仆都拉去挖矿。”
甘展一挥手,自是有士卒上前,抽出刀来,踩着他的肩膀,几个人给按在台阶处,手起刀落。
曲老爷的脑袋就滚到了戏台子下面。
惹得下面百姓一阵大叫,纷纷躲避,他们哪看过这节目。
“冯日初,把人头捡上来。”谭铭命令了一句。
冯日初同样硬着头皮,捏着曲老爷的头发,一路滴着血给谭铭送上去。
三刀之后,四个脑袋挂在木棍上。
谭铭看着戏台子下面的百姓高声:“曲厚忠家的田地,今后贺大帅会租给你们耕种。
头三年的粮食三七分成。
后面到十年便是五五分成。
十年之后,你们可以自主买下这块田地为自己所有。”
谭铭的话犹如炸雷一样在百姓当中传递开来,天底下还能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