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掌门人(2 / 2)

此刻听得他们口呼掌门,又行跪拜之礼,便更笨之人也能明白,即时站将起来走至堂下,对方岳道:“方掌门,你们这是在演那一出戏,好玩吗?”

方岳仍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说道:“回禀掌门,这不是演戏,百虎门一门三宗认为你武功声望既高,凝聚亲和力又强,更全凭你挽救百虎门于水火之中,避免覆灭,由你来做掌门,人人心悦诚服,众师徒一致推举你为一门三宗的总掌门,带领大伙在江湖上闯出一片新天地,打响武夷山百虎门的名号。”

傻苍扶着方岳道:“你们先快快起来,这样跪我,傻苍如何承受得起,快起来,快起来。”方岳等人齐声叫道:“多谢掌门!”一块儿站了起来。

傻苍道:“方掌门,史掌门,郑掌门,我不是百虎门门人,这个掌门我既不能当,也不合适当,此事万万不可。”

史衡道:“掌门人,百虎门之所以沦为板上鱼肉,任人欺凌,连阿猫阿狗也敢咬上一口,皆因众兄弟分裂为三宗,各自为战,俗话说合则强,分则弱,百虎门经过此一场大劫难后,我们师兄弟几人聚在一起商量,百虎门要发展壮大,奠立千年根基,须得各个师兄弟齐心群策群力才是。”

傻苍道:“史掌门说得有道理,百虎门要发展,是须得团结,但这跟我一个外人何干,你们要我做百虎门掌门人,可经过我同意?”

郑耀宗道:“傻苍兄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将我门流传百年屠残本上的拳法当刀法使,生出无穷无尽威力,凭一己之力歼灭蓝月天宫四使,这说明你与百虎门有深厚渊源,冥冥之中将我门嫡传功夫发扬光大,我们恳请你做百虎门的掌门人,并非心血来潮,实是经过我们几人通宵达旦的深思熟虑而得。”

傻苍摇摇头,说道:“郑前辈,可能你还不清楚,贵派屠残本上的功夫绝不是你门独传之秘,没有认识你们之前,在下便已掌握了比本上还要多还要全的招式,这点史掌门可以作证,前辈你也是深有体会的。”

史衡道:“傻苍兄弟说得不错,屠残本是我们师祖留传下来精妙高深的武功,而你师父恰巧也会这套功夫,那就更说明咱们之间素有渊源,就算不是一根所生,也必是系出同源,如果排资论辈,你我之间极大可能是师伯师叔称谓,甚至是师兄弟也说不准,所以你说不上是外人,由你来做百虎门的掌门,绝对是顺理成章之事,没有半点的唐突。”

傻苍边听边摇头,对他的说法不予认同,方岳道:“二弟、四弟说得对,不但如此,傻苍兄弟还是第一个使上创派祖师爷爱刃‘天地逆刀’之人,逆刀与先祖神奇武功相得益彰,大发神威,诛杀蓝月天宫四名使者,正所谓‘逆刀破石斩妖孽,祖师显灵救徒孙。’祖师爷这柄逆刀认主,并不是人人都可驾驭得了,若换作与逆刀无缘之人使用,非但不能使主人如虎添翼,更有可能成为他施展武功之阻滞。”

方岳刚说完,严裕芬接口道:“冥冥之中,上天已安排好一切,傻苍兄弟,我们请你勉为其难作咱们的领头人,绝非是头脑发热之想,只因种种迹像表明,你是咱们百虎门的救世者,而你也可藉此完成你个人夙愿,寻回你的过去,找回咱们的师伯叔师兄弟。”

傻苍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实际情况是百虎门与我绝无关系,凭什么让我来当掌门?更要紧的是,我并不想当劳什子掌门,在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个人自由自在,不习惯受那规矩束缚,更不愿久居一地。”

刘祝虎道:“我听史二哥说,你当初不愿拜入他门下,只为百虎门正邪不辨是非不分,在你眼中,百虎门不是名门正派,讲难听点,甚至可以分为歪门邪道一类,其实我们这厅上每个人,当初都是怀着一颗行善除恶之心加入百虎门下,然而不但江湖便百虎门也是个大染缸,泥沙俱下,身在其中,对各种丑恶事物多有接触,耳濡目染下难免失去初心,不知不觉走上邪路,这一切皆因为我百虎门没有一个坚毅果敢、正直无私的掌门人对大伙当头棒喝,提醒阻止。如果你肯屈身低就掌门一职,带领百虎门走上正道,成为武林正义捍卫者,江湖中的一股清流,那实是功德无量的善举啊,天下人都会因此而感激你的恩情。”

傻苍不禁愕然,他这番话题外之意,竟是说自己若不担任百虎门掌门,他们就会沦为江湖中的邪门教派,为恶武林。如此这般强词夺理绕得他晕了头,任他平时多么伶牙利齿,面对刘祝虎这番似是而非的说话,竟然不知如何反驳才好,只是频频摇头,说道:“这事万万不可,在下学识浅薄,连自己也管不好,那能管好别人,此位还是留待给胜任之人好些。”

阳彬见一众师兄弟说他不服,躺在担床上咳嗽几声,虚弱说道:“小兄弟,你我初见时觉得阳彬是个怎样的人?是否就是个品行不端的家伙?我既与何百癫称兄道弟,又袒护逼死二人、放恶狗咬小男孩的史拓,在你眼中,阳彬绝对是个可以用‘邪恶’二字形容的人,是不是?”

傻苍眼光射向他,默然不语。

阳彬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么这半个月相处下来,阳彬在你心中,是不是也只是一常人,谈不上是个十恶不赦的奸人罢?”

傻苍点了点头,说道:“阳前辈,与你相处的二十日中,我发觉你豪爽大气,是个可以结交之人,颠覆我之前对你的认知。”

阳彬道:“多谢小兄弟赞誉,你还记得史二哥曾经问过你如何区分甄别好人恶人么?”傻苍道:“记得。”

“那么我问你,在座的这所有人,包括我,你可以下一个定义吗?”

“定义?”

“于你的判定标准中,这厅堂上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傻苍沉吟一会,“我不清楚,好人与恶人,从来不易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