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正赶上农忙时节,午时,忙累了,几个人坐在地头歇息聊天,等着自家的婆娘或者孩子来送饭。
沈元义听着那几人说今年收成不错,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去和娘说说,给芜芫添件冬衣。
芜芫那孩子懂事,自从她娘过世后,就照顾弟弟妹妹,已经几年没添衣裳了,如今也不小了,定了门还不错的亲,总不能还穿着缝补过的旧衣裳,连件新衣都没有。
沈元义想着,笑了笑,就觉得心满意足,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干劲,拿起放在身侧的镰刀,打算再割一会。
心里却寻思着,今天芜芫送饭来的晚了些,不过他也没在意,埋头割着稻子,看着那金灿灿的稻穗,他就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黑不溜秋半大的小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沈元义的面前,抓着他的手,神色焦急地道:“叔,别割了,你快回去看看吧,芜芫姐出事了!”
“什么?”沈元义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镰刀都砸在了地上,差点碰到脚上,他连忙抓住半大小子的手:“二狗子,你芜芫姐出了啥事?”
“叔,您就别问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二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提。
沈元义心中一咯噔,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去,可因着心中有事又焦急,一时没有注意,没跑两步,绊到了草根,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是,脑袋撞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磕出了一个血窟窿,当即就流出了血。
二狗子在后面跟着,瞧见沈元义摔倒了,半天没爬起来,心头一慌,赶紧跑过去,跪在了沈元义的面前:“叔,你怎么了?没摔倒哪里吧?”
摔倒刹那,沈元义眼前一黑,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完了,可想到他闺女芜芫,他挣扎着缓了过来,“我没事。”
“叔,你——”瞧见沈元义额头上的血窟窿,二狗子心一颤,刚想说什么,就见面前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经消失在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