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满心疑惑,见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样貌,便走上前去,仔细看了,大吃一惊,这人正是自家管事的跟班,也是家生子,她自然认得,心中狂跳了几声,不知道涵因为什么捉住他还弄成这样。因为大多数小事都是大管事一应处置,他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对她说,她也不知道大管事私下里吩咐了这小子干什么,因此,现在也不知道该认还是不该认,笑道:“打成这样,也看不清面貌……”
涵因笑道:“没关系,让他自己说。”
一旁的仆役,将堵着嘴的布条拿开来。那人嘴一松,哭叫道:“夫人,救救小的,求夫人救救小的……小的是福成啊……夫人……”跪着爬向赵夫人。
赵夫人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几步,看看那人又看看涵因,心中知道必然是什么事被涵因拿住,这事不能认说道:“这……妾……妾身并不认得此人。”
涵因没有接赵夫人的话,对那人说道:“听到了吧,赵家是不会保你的,你已经是弃子了。还不把你做的好事说出来!”
那个叫阿福的人哭道:“小的叫福成,是赵家大管事赵显庆的跟班,大管事那天吩咐小的在天云马场开业宴席上趁乱说于贵于大管事是个背主忘恩的人……夫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干这种缺德事……”
“行了,不用说了。”涵因冲着赵夫人冷笑道:“你家的下人倒是调教得很伶俐,要不是我家的护卫身手不过,差点就让他给跑了。”
赵夫人脸色煞白,笑道:“这……这一定是误会……哎,赵显庆那人仗着自己是家里的老仆,就自作主张,我们赵家绝不敢有一丁点跟夫人作对的心,夫人千万不要误会……我回去就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哦,我回去就让家丁把赵显庆捆了送来,给夫人赔罪!”
涵因却不停她这一套,笑道:“赵家当众给我没脸,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家不仅是给我没脸,也是给其他几个东家一并没脸。我知道,你们是看除了索家的旧人有经验管马场,就是你家了,把于贵的名声弄臭了,我就得让你家的管事管整个马场,现在不成了,又说各管各的。”在开业宴席上当众拆台,这种事情恶劣得很,莫说竞争对手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赵家还是第二大东家,如果让其他几家知道了,赵家就成了各家的公敌,往后在凉州地面上也别想混了,莫说马场生意,其他的产业也要受影响。
赵夫人忙说:“并不是这样……我们并没有那个心……夫人千万别误会……我们是万不干违逆夫人的……”
“你们赵家做的好盘算啊,你当合并是什么,想要把着自己原来的权力不放,还想跟别人一起分账?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帮你家卖马的?再说了,你家现在产马的收益够得上够不上这两成份子还两说呢。”涵因冷笑着看着赵夫人。一点不给赵家留面子,毫不客气的一语戳穿赵家的盘算。这种不留余地的说辞很容易谈崩,因此在跟人谈条件的时候,涵因很少这样说。但这次又不同,涵因的马场现在是李湛在做靠山,占着绝对的优势,如果她不能一鼓作气将赵家压服,那么以后运作起来会有更多的麻烦。
“这……”赵夫人之前的气势完全被涵因压了下去,站在一边擦着汗,不敢说话。
涵因看差不多了,放缓语气,声调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之前就说过,赵家如果不愿意参加合并,我也不会强求,既然已经同意了,那就必须服从统一的管理,既然赵家是拿马场入的股份,那么那些养马师傅、仆役也都是马场的一份子,他们的身契都要交出来归新马场所有,也就是所有东家共有。我知道,这件事情夫人也做不得主,你就帮我给你家老爷传个话吧,如果他不肯接受,那这个合作就作罢,你们那两成份子也就算了,我把契书当着众东家的面还给你们,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往后各做各的生意,各不相干!”
赵夫人咽了咽口水,刚刚明明喝了那么多的茶,此时嗓子却干的难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夫人的意思,妾身明白了。我回去会跟我家老爷转述的。”
涵因又露出平时温柔和善的笑容,说道:“那就劳烦夫人了,这一次一定要一字不落的转述清楚哦,若是再引起什么误会,坏了两家的交情,那往后也就和夫人难见面了。祈月,去送送夫人。”
祈月走过去,对赵夫人一福,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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