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玲的面色白了白,知道此时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老鸨听见声音已经跑了过来,见璇玲要被带走忙过来阻止:“哎呀。大老爷,您看我们青楼璇玲姑娘是不出去伺候的……”
李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身份,是不会跟老鸨分说这些的。钟瑞跑上前去:“我家老爷是什么人。看上你家的姑娘,是你们的荣幸,明日我们自然会将璇玲姑娘好好的送回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开。”
老鸨看着璇玲还要再拦,璇玲倒是一脸平静。对老鸨微微摇头,示意她莫要冲动,老鸨只好退开了。
李湛一行人带着璇玲推搡着捆得像个粽子似的亲兵往楼下走。在一楼的大厅里,张克行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坐在当中,恶狠狠的看着李湛。
一楼的嫖客们早跑光了,有几个大胆的,在一旁等着看热闹。不过也都躲在柱子后面,生怕殃及池鱼。
李湛带着人走到他面前。对他行了个礼:“张将军。”李湛也是一方大员,官品只比张克行矮一级,张克行若是一直坐着,就太拿大了。
他虽然对李湛百般看不上眼,但是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人口实,占了起来,点了个头算是回礼。
李湛见他这副样子,不等他开口先说到:“今天在下抓住了一个骗子,他竟敢冒充张将军的亲兵,对本官大呼小叫,在下想张将军治军甚严,怎么可能放任亲兵到青楼驿馆闹事,必然是冒充张将军的名头,目的是败坏张将军的名声,挑拨军政上官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这个人就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在下已经把这个人抓住,准备投入大牢之中严加审问。将军,你看,这应该不是你的亲兵吧?”
张克行看着李湛,表情都已经曲扭了。他已经把璇玲看做自己的囊中物,誓要得到她的第一夜,只是他自诩风度,不愿意强迫,李湛刚来这里几天,居然跟他抢女人。
他自己也知道,刚才派亲兵去要人,为的就是故意压李湛一头,顺便告诉那些想要攀附李湛的人,到底谁才是凉州的主人。没想到李湛竟然硬顶了下来。现在李湛不买他的账,他若是当面向李湛要璇玲,李湛一定会把璇玲留下,不过第二天,他张克行就会立刻成为全凉州,不全陇右的笑话。他就算再喜欢璇玲,也不能开这个口。
现在,李湛这一顶突厥奸细的大帽子扣下来,他若是承认这个亲兵是自己的人,李湛小则说他治军不严,大则给他弄个通敌的罪名;但若不承认,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看着李湛,僵笑了两声,说道:“这自然不是我的亲兵,我的亲兵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用手一指身后,又说道:“既然是突厥奸细,那必然与军务有关,就请李刺史将此人交给本官,将他带回军中审问,不知道李刺史意下如何?”
李湛笑道:“将军熟悉军务,若能从奸细口中悉知突厥的阴谋,那就再好不过了。”冲卫恒一点头。李湛只想给张克行一个教训,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撕破脸,于是便顺水推舟将人还了回去,不过看张克行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个亲兵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定州府的大牢对他来说更安全些。
卫恒将那捆着的亲兵,往前一推。张克行身后的亲兵将他接住,却并没有给他松绑。
李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有劳张将军了,在下告辞。”说罢,拱拱手,带着一行人走了。留下咬碎了牙的张克行。
一路上,李湛没空想跟张克行闹僵了会有什么后果,只觉得头疼,自己把这么一个花魁带回家,不知道涵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涵因表面上一副德行兼备的世家大妇模样,私底下却是个醋缸。他也只趁着涵因月事的时候,在姨娘房里歇一歇。去年整理京兆府务那段时间,因为事务繁忙,他便干脆睡在书房,有一次琼蕊给他送夜宵,便趁机留下了。
之后一连几天,涵因话里话外都带着刺,还以琼蕊耽误李湛公事为由,让琼蕊每日从早到晚站规矩。开始,李湛的脾气也上来了,还跟涵因绊了两句嘴。后来想想,何必跟个小女孩制气,何况,反过来想想,涵因这样的表现,总是对他上心了,也不似刚嫁给他时候那般,贤则贤矣,却很是疏离,于是心里又高兴起来,转而放下身段回去哄涵因,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登时就心软了,又赔不是又甜言蜜语,才又把她哄高兴了。
对于现在的李湛来说,美女并不是他的兴趣点,何况璇玲这样带着异国风情的美女,他在十年前就收用过不少,那时候何止波斯,东至倭国、高句丽,西至龟兹,南至南洋,人家送来的,都是顶尖的,甚至比这位花魁还要妩媚几分,他后来照样一点都不心疼的送人了。美女固然可以怡情悦性、红袖添香,不过若是闹得家宅不宁,让他集中不了精神,那就得不偿失了。他来凉州可不是为了找女人。皇帝那份满是空话套话就是不肯给钱的诏书,足矣扫掉他所有的雅兴。
这回带个花魁回去,涵因那一瓮醋还不得都泼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别扭呢,李湛心里对张克行一阵大骂,他到底有多蠢呢,这一搅合,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又不得不带走,真可谓是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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