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涵因万般不愿意跟皓宁扯上关系,恐怕现在皓宁也要成为她的侄媳妇了。
李湛去跟太夫人和韦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太夫人开始一直在为孙子挨打伤心难过,现在却听到孙子竟然做出这等事体,气得胸口闷痛,一下子病倒了,韦氏也蔫了,不敢只顾着儿子了,老老实实的在太夫人身边侍疾。对去问疾的涵因也不敢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
事情终究要解决,这次李令桓犯下大错,自然是韦氏要去上崔家赔礼道歉。于是,她第二天便准备了礼物,上门给崔家赔礼道歉。
照李湛的意思,就把李令桓绑去,随他们处置,但韦氏实在心疼儿子,呼天抢地的说:“若是李令桓出事,她也不想活了。”
太夫人也心疼孙子,拖着病体要求李湛保住李令桓:“不管怎么说,那位崔姑娘的名声也坏了,不嫁桓哥儿,还能嫁给谁,他家总不能真要了未来女婿的命吧。先让你大嫂上门去道歉,把这门亲事做定了,这样外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李湛一听母亲发话,虽然心中还是窝火,也没有办法。李令桓现在缩在大房里头挺尸,就是不肯回自己的外院,不就是怕挨他的教训。
如今,两辈人一起护犊子,让他根本没法管教。李湛气闷的摇摇头,也只好这样了。
次日,大夫人便带着礼品去了崔家。结果人家连门都没让进。大夫人只好闷闷的回去。
对太夫人抱怨道:“崔家也太拿大了,我是诚心诚意给他家去赔罪的,她家竟然这样对我。早知道我……我才……”
太夫人躺在床上,喝断道:“就算面子丢光,你也得给我去。李令桓都是你惯的,在太原的时候就出了这种事,你不好好教训他。还纵着他,好歹那些都是自家亲戚,我舍了一张老脸,还能说得上话,现在丢人都丢到长安来了,唐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事办成。”
韦氏一听太夫人真生气了,忙跪在床边:“母亲息怒,我这也是一直着急不是。好,我明天继续去。他们不见我后天就再去,直到见我为止。”
第二天,韦氏又去了靖国公府。大太太还是不见。
第三天,她又去,大太太终于见了她。脸上的神情却很是不悦。
两个人坐在厅堂上喝了半日茶,谁都没有先说话。韦氏想了想,还是干笑了两声。先开了口:“这次的事情,是我家桓哥儿不对,都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做出这种事情,这次我是来向夫人赔罪的。”
大太太冷笑道:“若是真心赔罪,就应该把你家公子绑过来给我们处置。哈,现在这算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这叫什么诚意。”
韦氏的脸色白了白:“桓哥儿到现在还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我说靖国夫人,你家公子把我家桓哥儿打也打了,伤也伤了。没必要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大太太“腾”就站了起来:“你家公子做的那等事,连畜生也不如,就算偿命也难消我心头只恨!”
韦氏也站了起来:“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好心好意来跟夫人商量怎么把这件事解决的,我家也没说不负责任。我家桓哥儿把你家三姑娘明媒正娶,这事情不就圆满了么,何必说这样的话,伤了和气,往后怎么做亲戚。再说了,这么大晚上不带着丫鬟婆子就跑到外面去,您家三姑娘也不是品行上没有错,她一口咬定是桓哥儿干的,可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但我家却愿意把这事认下来,已经是够有诚意的了。夫人可别得寸进尺。”
韦氏一到涉及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大太太一听这话,登时憋的满脸通红,咬咬牙,恨声道:“哼,我就是让我女儿以死谢罪,也不要那种畜生做女婿。我们崔家的家风容不下这种下流腌臜的事!徐妈妈,送客!”说完转身就走了。
韦氏也气得够呛,扔下东西就回去了。
回到府里,还跟李湛抱怨:“那崔家夫人仗着她家是五姓,自己是一品国夫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门亲事不做也罢,她女儿愿意死,我犯得上拦着么。”
李湛一听,再压不住火气,对韦氏说道:“嫂子护儿子也不是这么个护法,李令桓已经铸成大错,奸淫良家女子,先不说送官怎么判,家法也是逐出族去。崔家姑娘要是死了,崔家要是向咱们家讨说法,那嫂子也莫怪我无情,侄子就要给那位崔家姑娘抵命!”
李令桓若是欺负欺负平常的良家女子也罢了,甚至给个几两银子就能打发,那些纨绔子弟经常惹了麻烦用银子了事。但这一次可是崔家的嫡女,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一个弄不好,就会触怒长安的世家,李湛也就别想在长安这里混了。
韦氏一听李湛如此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知道,三叔叔早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了,弟妹怀孕了,这次正好借这件事把我们母子除去。”
李湛气的脑门的青筋直跳,手攥着拳头:“嫂嫂凭良心说,这些年我收拾了多少他的烂摊子!嫂嫂这时候说这话,也忒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