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趁热打铁,便叫来管家,立了字据,四十亩田,每亩八贯,共计200贯,郑仁又硬多给了30贯钱,惹得颜氏直撇嘴。
郑氏兄弟感激不尽,说了许多好话才走。
郑仁等那两兄弟走了才说道:“你是婶母,怎的好意思占孩子的便宜?”
“他们入族谱的事,咱们家也没有少出力,何况我也没少给呀。那块地本就出产少的,还是块坡地。”颜氏哼了一声。
“那块坡上正好有个泉眼,你之前就想要这快地,把园子再扩一块出来,价钱都谈到8贯了,五房老三还不肯卖你,这会子又来坑自家人。”郑仁很是不满。
“原来还斗的跟乌眼鸡似的,这会子又成自家人了。我可不像老爷,这么会做人。”颜氏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把郑仁堵了个无话可说。
只得气得说:“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颜氏也不理他,一径回后宅了。
郑钧回去,跟涵因说起这件事,涵因也知道这个价钱公道。没说什么,只让哥哥把钱收好,到时候去城郊寻个合适的庄子盘下。
郑钧却把钱交到妹妹手里:“你现在还没有嫂子,这钱你先管着吧。等我让李谛找好地方,再从你这里拿钱。”
涵因便把钱收了。
五月初十,是郑钧满二十岁的生日,靖国公府和沛国公府说好,这日给郑钧举办冠礼。
按照当时的风俗,冠礼十五岁到二十岁都能举行,有的就在娶妻前一日行冠礼。大多是亲族长辈办一个小仪式,郑钧和郑钦都是年少时便有才名的,早被师长赐了表字。因此这次冠礼只需进行仪式即可。因郑仁是宗亲,这事总绕不开他。靖国公本来还怕郑仁不管,然而沛国公则主动把事情揽了过去,要在自己府里大办一场。他自补了工部郎中,一直低调行事。此次儿子入仕,借这个机会让儿子和这些高官都认识一下。
于是这次冠礼便成了冠盖云集的盛会。
柳正言、薛进自在受邀之列,而陆宪、李明哲竟然也来了,还有郑家在长安的几房人口也都遍邀了。
因此,这个冠礼虽然主角是郑钧,但郑锐的名声斐然。又被皇帝点名称赞,大多数来凑热闹的,倒像是过来看看皇帝新看中的青年才俊。
好在郑钧、郑钦兄弟博闻强识之人。谈经论道,引经据典风采不让长安四公子之一的郑锐,众人都赞叹郑氏三房竟然出了如此优秀的子弟,“郑门三杰”的叫法从此悄悄的传扬了出去。
涵因在后宅跟堂嫂李氏、三个堂妹和各府的姑娘们说话。
郑铃有些骄横,一直看不起涵因他们这个庶支。也不怎么搭理涵因。
堂嫂李氏倒是个宽厚的人,说话和和气气的。把这些姑娘们照顾的很是妥当。
李氏并非陇西李氏,而是山东另一高门赵郡李氏家的姑娘。
赵郡李氏和陇西李氏一直都有互较高下之意,因此今天李宁馨也不怎么活跃了。
几个女孩子刚聊了一会儿,就听婆子通传,王夫人带着大姑娘王衢来了。王衢是旁支过继的,但王夫人却很是厚待,不紧给她安排了一个极体面的婚事,每每应酬还要带着她见那些高门大阀的夫人们。
皓宁听到王衢这个名字,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
涵因知道她的心事,只在一边暗暗观察。
王衢和众人打了招呼,好巧不巧被不明就里的李氏安排坐在皓宁旁边。
涵因怕皓宁别扭,有心把她俩隔开:“三妹妹,不如我们两个换个位置,上回衢姐姐说了个针法,我不明白,这次要好好问问。”
皓宁冷笑:“什么大点子事,也要背着我说,涵姐姐可是背着人说话惯了,你倒说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涵因听她话音不对,又不好说什么,只笑了笑:“你又多心,不过是些针线上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感兴趣。”
“姐姐,你又看不起我。我听了虽然还是不会做,但至少也不会被人糊弄了过去。”皓宁看了一眼涵因,那眼神中却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涵因笑道:“我哪敢看不起你,只是怕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画蛇添足,反而坏了整幅绣品。”
王衢笑道:“一个针法罢了,哪有像你们说的这样。”
皓宁冷笑:“姐姐,你不知道,涵因姐姐聪明伶俐,什么都知道,她跟你说不会的时候,指不定比你还精通呢,可别被她瞒过了。”
李宁馨看她们说的热闹,也凑了过来,刚巧听见皓宁在说涵因,于是也跟着凑趣:“别的我不知道,涵因针线上的功夫的确叫人佩服。”
皓宁还要再说些什么,那边李氏提议带着各位姑娘们逛逛沛国公府的花园,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的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