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妈妈让小丫头把徐氏叫来。
徐氏扯着儿子,刚一进屋,众人的眼光“刷”的一下集中在她身上。徐氏很是紧张,低着头,小步往前挪。
“我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侯爷的新姨娘,这位小公子就是侯爷的儿子,按照族谱辈分,起名杜讳坤。”
下人们皆是一愣,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邢妈妈咳了一声:“还不见过小公子和徐姨娘。”
大多数人不愿意多事,一看金护卫和徐妈妈分别是老爷和夫人的心腹,再加上二姑娘都不说什么,他们也懒得管主人家的闲事,只要给钱便好了。
黄姨娘向两个姨娘打眼色,面貌和蔼那位只做没看见,神色冷清那位冷笑两声,把头别了过去。黄姨娘一阵恼火, 想要站起来说什么,想了想刚才那银子的事,心道恐怕这个丫头不是个好像与的,便又生生忍住了,狠狠的瞪了徐氏一眼。
“准备给夫人敬茶吧。”看众人没有什么反应,涵因冲邢妈妈点了点头。
邢妈妈对徐氏说道:“太太病重,不宜劳动,请姨娘移步,到后面屋里给太太敬茶。”
徐氏小声应是,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众人一遍,方跟着邢妈妈去了。
丫鬟、婆子们也都跟着到了正房的院子里面。黄姨娘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徐氏身上,对身边的小丫头耳语几句,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跑了。涵因看在眼里,并没有制止。
一时,徐氏出来了,邢妈妈又说道:“请小公子给母亲磕头。”把那孩子带了进去。
礼毕,涵因便要告辞回去。邢妈妈却非要留涵因在这里住几天。
“我的哥哥还在外面车上等我,既然事情办妥了,我也该走了。”涵因笑道。
“别啊,姑娘,您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刚您也看见了,府里头这个状况。更何况,这事情还没完呢。公子要想继承香火,须得族里承认。”邢妈妈忙拦住她。
涵因正想找个借口留下,因笑道:“可是贵族中事务也不是我一个外人能置喙的。”
“姑娘好歹要做个见证,若不然,我们奴婢说话,又有什么分量。”邢妈妈陪着笑:“姑娘和您的兄长请暂且在敝府委屈一晚上吧。”说罢也不容涵因推辞,吩咐小丫头收拾客房让涵因休息,又吩咐让把在马车上等着的郑钧、郑钦兄弟请入府中。
“那就多谢邢妈妈盛情了。”涵因一副推辞不过勉为其难的样子,又对盼晴吩咐道:“盼晴,你跟着去,把哥哥们叫进来吧。”
盼晴应了一声,跟着那个去叫人的小丫头走了。
涵因到屋子里面坐定,让邢妈妈把伺候的小丫头屏退,笑道:“邢妈妈,你跟我说实话,那些族人是不是已经来过这里了。”
邢妈妈皱起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瞒姑娘,大太太昏倒当天,他们就来过一次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邢妈妈,您还不跟我说实话。这个府里头您比我熟悉,我都觉出这里面有问题了,您还想着糊弄过去。您今天跟着我们办了这件事,已经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了,你要是还不跟我说实话,等人家找上门来,我能万事不沾,邢妈妈,你呢?”
邢妈妈听这话,仔细一寻思,脑袋上便有了些汗意,扯扯嘴,强笑道:“姑娘说的是,姑娘想知道什么,奴婢知无不言。”
涵因看着邢妈妈,嘴角勾出一道弧度:“我感兴趣的,就是那位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