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恐之下,他这里一咬牙,也没惊动旁人,只带着自己两个年幼的孙,收拾了点细软,悄悄离开了兴庆,一路狂奔南下,用银钱开路,又加上点运气,最终逃回了大秦。
实际上,他那小妾不过是因父亲突然病倒,这才匆匆赶回娘家,侍奉了父亲两天,重回家,丈夫却已逃之夭夭,最可笑的是,这一家还引起多少注意,连自家人也只以为老爷带着孙儿出城打猎去了。
此时西夏各处防卫松弛,根本不会关注这样的小人物的去向,连主家那里,都没什么动静。
多日未归之下,才引起了些恐慌,但出城射猎,遭了盗匪,在西夏已是常事,除了家人悲痛,主家有些惋惜之外,竟是没引起多大的波澜,谁也不曾想到,此人竟然逃回了大秦。
当然,和之前一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只是酒后之言,就能吓的人远逃千里,可见,在西夏汉人地位之低,对于党项贵戚的行径畏惧之深了。
而时至今日,西夏边寨多有废弃,管制远不如当年得力,逃回大秦边地的汉人也越来越多,此人祖孙三人加上亲信随从护卫七八个人,并不算起眼儿。
但他回来的时候不对,此时正是秦军大军征伐西夏的前夕,边塞上封锁的极为严密,他这一行,立即便扣押在了庆阳。
等到大军集结,伐夏诸路兵马总管行衙需要熟悉西夏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的人,于是,这人被盘问了一番,便随军而来了。
尤为难得的是,此人在兴庆呆过多年,所见所闻比之旁人胜了不知多少,像这种朝传闻,也能随口道来,也实在是一个异数。
今日有西夏使者来到大营,此人便被叫了过来,嗯,这人的名字叫冯泽。
军大帐之,一个瘦小的白胡老头,在雄壮如山的大将军耳边点头哈腰,满脸的谄笑,嘴里还说着西夏人朝的丑闻,偏是吐字清晰,极有条理,间还有些绉绉的味道,听着就像长安茶楼酒肆间的说书先生在说书。
这样一幕画面,很有喜感。
但在大帐的人,没一个发笑,因为大将军笑了起来,但帐亲卫们都清楚,现在大将军的笑声,和方才与军将领们谈笑时是不同的,于是他们握紧了刀柄,闭紧了嘴巴,收拢了神情,突然间,他们就像变成了一尊尊雕塑。
“汉经,读书人嘛。。。。。。。”赵石脸上挂着笑容,漫不经意的说着话。
使者开始时还在暗自打量着这位声名赫赫的秦人大将军,后来听了那些言语,有些羞愧难当,但作为兴庆刘家的人,旁的没有,这脸皮是一等一的不让于人,不然的话,刘家早就被人笑死了不是。
看赵石脸上笑意浓重,心微松,却是正容道:“国相大人派下官来,不过是想传几句话于将军,将军何必非要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呢?”
话音未落,赵石指点着他笑道:“可能你是未曾听闻我赵石在河河东之作为,才敢来我这里说话,似你这等侍贼如父之人,我在金国那里见的多了,只是还未曾见过如你刘氏般无耻之人,既然李元康选人不当,我就替他换一个。”
这刘隶明显是听闻过秦人大将军赵石在金国地界的所作所为的,听着话音,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起来。
情急之下,不由嘶声道:“将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下官不过。。。。。。。”
赵石厌恶的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亲卫立即上前,一拳先将其嘴巴打烂,然后拖死狗般拖了出去,外面响起几声惊呼,然后便没了声音,不多时,一颗人头已经送回帐内。
“叫外面几个人进来,如是汉人,推出去斩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间,又掉了三颗脑袋。
剩下的几个,脸色苍白欲死,到了帐内,噗通一声已经跪倒在地,其到有一个胆气还不错,站的算是稳当,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出卖了他,谁见了他都能明白,此人心怕是已经充满了恐惧。
赵石瞧着这人,嘴角微翘,摆了摆手,随即,又是一颗人头落地,至此,李元康派到秦军大营的使者,已经只剩下了两个。
这时,赵石才对肝胆俱裂的两个人道:“李元康有何话说?”(未完待续请搜索乐读窝,小说更好更新更快!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