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丹药,一本册子,被一股无形力量包围住,送到了那名少年面前。
身为现代人,受到奢靡气息的熏陶,少年仍能保持住内心最本真的执着,甚至为达目的完全不惜荣辱,此间种种,让楚翔做出了最恰当的决定。
徒,不能收。但对方既然一心向上,无损于己,拉上一把也无妨。
天降洪福,少年立刻自大恐变成大喜。
原本他所求也不是什么师徒名分,而是一个能够生存下去的机会!
楚翔,给了他这个机会。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赏赐!”
飒然转身离去,楚翔摆了摆手,步,已是跃出了十丈。
“我不是,你师父。”
如此神乎其技的一幕映入众新人眼帘,那两名伪装者,包括那一对青年情侣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两名伪装者中,较高较壮的那名短发男子,看向幸运少年的目光,甚至流露出一丝丝毒蛇看向猎物的贪婪
白乞很明锐的察觉出身旁有人对自己心怀不轨,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将册子塞入怀中,而后一口把丹药吞入腹中。
那娴熟藏书、吞药的动作,让人疑为戏法。
做完这一切,在身后某人恼恨的目光下,白乞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踉跄朝着前方追去。
新人们之间的龌龊,尚未离开的剑洗心自然看到了,却也懒得多管。
踩着柔软的草坪,几步走到那名悠悠转醒的病鬼身前,学着楚翔,随手扔下了一颗药丸。
目睹着病鬼颤巍巍将无名丹药吞入腹中,而后回头警告般的瞪了那两名不诡者一眼,一道蕴含杀意的目光,差点吓得两人心胆俱裂。
“哼!”
留下一声不置可否的冷哼,剑洗心同样施展出缩地成寸的本事,尾随着楚翔几人离开
“我叫任昊,谢谢!”
远远地,声音传来,剑洗心知道是那个病鬼。
但眼界并不比楚翔低多少的他,自然也懒得多说什么。
挥了挥手,剑洗心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了新人们眼中
见到老人离去,那对年轻情侣相视一眼,而后趁着两名不轨壮汉犹在发呆,同样迅速离开。
至于那个病鬼,一粒丹药如腹,竟是奇迹般不再咳嗽,朝着和先前离去两拨人马完全不同的方向,跑了开去。
不多时,一众新人接连醒来,带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目的、心情,陆续离开。
直到一阵和风吹来,一坨鸟屎掉在头顶,那两名不轨者中较高的那个,才浑身一颤,茫然四顾
白乞最终,没能追上一众老人。
然而也不知那丹药究竟何物,一粒如腹,立刻如同春光融雪,涓涓细流流淌在周身百骸之中,让人觉得舒服。
短短时间内,直到最后离去的剑洗心消失在视线内,他估摸着自己最少也跑出了两三里路。
虽然有些懊恼没能追上楚翔,然而离开群体的目的却是达到,而且丹药对于体质如此明显的提升效果,也让他大为惊喜。
白乞不傻,十几年在黑暗中摸滚打爬的经历,让他明白,那些看似懦弱的新人,只怕比草菅人命的老人更加可怕。至少老人不会贪图他什么,而新人就
况且,若只他一人,着装、行为怪异倒也没什么。若是成群结队,只怕立马会被有人心列入警惕目标范围,这对长远发展绝对不利。
白乞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游戏世界,还是真实世界。但他却清楚的记得,在不久前,自己明明被“好兄弟”用刀捅死了。他不想知道“重生”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想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牢牢把握住!
游戏?攻略?
虽然自小生存环境极差,金庸群侠传这么有名的游戏他还是知道的。但白乞是现实主义者,年纪小小的他早已学会不去天真。从双脚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对他而言,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想在真实的世界中顺风顺水,靠着所谓“攻略”,是完全行不通的。
转悠了半刻,白乞顺利寻找到了一处隐蔽之所,却只是一个小小树洞。
一骨碌钻了进去,内中空间不大,倒也完全容得下他盘坐。
带着忐忑的心情,白乞小心翼翼拿出了那本对方随手扔给自己的书册。
借着些微透漏进来的阳光,封面上四个简体大字,是如此显眼。
《血刀经》!
白乞那双干枯却灵敏异常的小手,微微有些颤抖的翻开书页。
他识字,虽远远算不得广博,但至少般杂志无碍。
但对医学中经脉之流,他当真是一窍不通。
很多时候,可怕的不是得不到宝藏。而是得到了,却带不走
入目,一副清晰注解的行功运行图谱映入眼帘,生动简单的描述,让白乞兴奋的只想大笑。
白乞知道,自己终于有了生存下去的第一大资本。心中暗暗对那名白衣男子、队长感激的同时,却也发誓,一定要让此世活的精彩。
“队长,你似乎,很看好那个小子?”
走在足让五马并行的宽敞大道上,剑洗心随意朝着楚翔问道。
“我并没有,收他为徒。”
楚翔看了看四周,这般回答。
周围仍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间歇会交杂着小片林木,起伏的山丘如同波浪,绵延无尽。
“嘿,多少算个记名吧。”
楚影稍稍上前几步,在旁帮腔。
楚翔这次,却是不置可否。
明月摩挲着长剑,感受着空气中异常活跃的元气波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魔刀非是纯粹实物,自然无法带入主神空间。
但魔刀刀灵却是可以,换个躯壳,刀灵摇身一变成了剑灵。
而以楚翔此时五气朝元之境,虽说造物仍旧有些勉强,但若细琢,耗费一些时间弄出一柄优秀的剑器,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至于说创造生灵、生命,那却不单单是造物那么简单,最少还要加上灵魂。
而最简单的灵魂化生道,也非是凡人可以掌握。
神之下,造物已是极限,哪怕半神。若是关乎造化,则非神不可。
忽然,楚翔眉头一挑,停下了脚步。
而稍稍落后些许,楚影同样一愣,看向了前方
“锵!”
剑器出鞘声响起,林平之一个潇洒纵身落地,执着价值千金的龙泉,却是绝望的看向了前方拦路的四名道装青年。
“砰!”
嘶鸣过后,青葱玉蹄马不甘的在身后倒下,激起一片尘埃,马腹心脏处不正插着一支滴血的雁翎羽箭。
来不及为那匹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宝马哀悼,林平之心中,一股懊恼之情不断滋生。
“难道,这就完了吗”
“父母之仇,弟妹之仇,族亲之仇”
“我不甘心啊”
林平之心中嘶吼,却只看见四道冰冷邪笑的眼神。
青城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