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老蒋的访日计划倒无所谓，如此天赐的一次最好的摸清日本底细的机会可就白白扔掉了。不返航，歼20战机一定就会通过日本所有的报纸，立刻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一场难以估量的风浪。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还不到1930年，世界航空的水平尚不足以理解歼20这么先进的航空技术，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考虑一下……

孟遥绞尽脑汁地想着，刘鹏却再也呆不住了，起身向驾驶舱跑去。

“营长，三分钟以后，如果你还没有主意，我就当你默许了，我会立刻掉头返航。”

孟遥叹口气，大喊一声：“不用三分钟，一切按原计划执行。”

刘鹏一愣之后，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句：“你是营长，你说了算。”

刘鹏一走，杨茂明立刻疑惑地问道：“营长，不管咋说，老蒋毕竟要比我们老奸巨猾一些吧，咱们为啥不问问他？”

“问他？”孟遥支愣着眼睛道：“那么请问，歼20怎么跟他解释？”

杨茂明膜膜脑袋，摊开双手，“当我没说，你还是自己想吧。”

“滚，都滚一边去。”孟遥抱住脑袋，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去，愁眉苦脸地闭上眼睛苦思起来。

一小时后，刘鹏又走了过来，低头看看沉默不语的孟遥，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碰了碰他：“营长，我们已经开始进入绕日飞行，三小时后完成纵横交叉测绘，那时可就要降落了。”

“知道了。”孟遥闭着眼睛应道。

两小时后，老蒋秘书走了过来，找了半天才发现孟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他奇怪地四处看看，随即抖了抖手中的纸小心地喊了一声：

“孟将军，孟将军，委员长让我来告诉你一下，按照外交约定，我们该通知日方了。您看，关于飞机我们应该怎样跟他们通报，在什么空域与他们的接机编队会合？”

“会什么合，就他们那破飞机，追的上我们吗？”

孟遥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老蒋秘书，一把将她手里的文件夺过来，低头扫了两眼，立刻又扔了回去：“回去告诉老蒋，我很生气，也很郁闷，还弱智，连这么重要的细节都能忘记，被人扒光了衣服活该倒霉。”

啊，老蒋秘书认识孟遥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歇斯底里，甚至还粗口直呼老蒋，一时间有些傻住了，下意识地低了头，连跑都忘记了。

买糕的，从来看她对人就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成了乖乖猫了。孟遥烦躁地拍拍自己脑门，哦倒忘了，老蒋秘书再怎么盛气凌人也是一个女的，碰到比她凶悍的，她当然就要做回小女人模样呀。

唉，孟遥忍不住一声叹息：“这回可好了，自己把自己逼到墙角了。”

“您、您说什么？”老蒋秘书忽然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孟遥看看她，烦躁地挥挥手道：“哦没什么，你回去吧。告诉蒋先生，外交途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这边没什么要说的。”

哦，老蒋秘书答应着，转过身，突然又回头看了看孟遥：“孟、孟将军，你真的没事吧？”

孟遥呲牙一笑：“你在这儿我就有事，信不信我马上吃了你。”

“那、那也是我的荣幸。”老蒋秘书竟然掩嘴一笑，飞眼送上一个青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