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崃大山绵延百里,道路九曲连环,山峰高耸入云,有些山因为海拔过高,长年累月白雪皑皑。
只要益州军扼守住险要地势,纵然关中军再如何凶猛,也休想渡过邛崃大山。
世界上最不可征服的并非人为城池,而是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奇观,至少在这个科技力量落后的时代,许多地方都是人类禁区。
若是加以利用,这些地方就会成为敌军的噩梦。
刘璋倒没有被邛崃九折坡的险峻吓住,听说还有一些地段能够挡住关中军,就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般,不由大喜过望。
他上前紧紧握住黄权双手,说道:“凭借邛崃九折坡以及邛崃大山,真能挡住关中军一年之久?”
黄权狠狠点了点头,道:“莫说一年,只要负责防守的将领忠心耿耿,纵然挡住关中军三年五载也是易如反掌。”
由于张松、吴懿临阵叛变,导致黄权刻意加重了‘忠心耿耿’四个字。
刘璋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继而坚定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将益州治所迁往牦牛!”
没有人愿意舍弃自己家业投降其他人,哪怕刘璋显得有些暗弱,仍旧是一方诸侯。
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投降陈旭。
这一次,刘璋极其罕见变得果断了起来,只要有人反对迁徙治所,都被他以雷霆手段扫除。
吴懿与张松的投降,已经使得刘璋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
整个成都全都动了起来,刘璋凭借自己在益州的仁政,离开成都之时居然还有许多百姓跟随。
只不过,对于黄权坚壁清野,焚烧百姓粮食、房屋的建议,刘璋最终还是否决了。
一方面是因为刘璋的确爱惜百信,不忍如此做法。
另一方面,如今正是秋季,粮食播种没有多长时间,距离收割之时尚有许久。
刘璋心中还有些奢望,那就是关中军会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尽早退回关中。
……
却说张任昏迷两日之后,终于悠悠醒转,头上伤口也愈合的很好。
邓贤见到张任醒来,当即大喜过望,向他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张任听到张松、吴懿献城投降之事,不由钢牙咬碎,怒气勃发。可是他终究还是颓然一叹,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虽然此次战败事出有因,可我终究还是丢了剑阁,有负主公重望啊。”
醒来的张任,除了一开始怒骂之外,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除了见过严颜一面,居然将陈旭都拒之门外。
典韦勃然大怒,就要强闯进入屋内,却被陈旭拦住了。
从那以后,陈旭不但将张任以前的亲兵,拨了一些人送还给张任,还每日来他门外拜访。
纵然次次都不得入门,陈旭仍旧乐此不疲。
直到张肃来信,备言愿意献上整个广汉郡之时,陈旭终于强行闯进了张任的房屋。
“大将军的耐心,比我想象中要好了许多。”
对于破门而入的陈旭,张任并没有感到丝毫惊讶,也没有露出愤恨之色,反而显得非常淡然。
细细打量了张任一阵,陈旭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如今的张任,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大病初愈再加上长时间不出门,导致脸色有些苍白罢了。
张任也是脸色平静的看着陈旭,非常有耐心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像邓贤那样义愤填膺。
张任看得清楚,乱世之中就是弱肉强食,陈旭强大攻打益州乃是情理之中。
既然身为败军之将,哪怕他没有投降的心思,也没必要大声嚷嚷表明自己乃是忠臣。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诉说。
看着剑眉星目的张任许久,陈旭忽然开口说道:“剑阁已破,广汉郡太守张肃献城投降。”
“将军既然身体已经康复,也是时候送你回去了。”
张任闻言愕然,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陈旭再次说道:“要送你回去。”
话毕,他居然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典满就安排张任离开,并且允许张任带走一些亲兵。
(下个月历史战力榜要出来,本来想每天一更存稿,积攒到下个月再一次性爆发,想象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