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
“去看看灵空,我担心他做出一些蠢事。”
……
问心大殿前。
陈灵空双手负背,独自一人立在那里,沉默不言。
他神色阴郁,眉宇间有着一抹无法挥去的焦躁和愤然之色。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让他们一家团圆?难道就这样舍弃了那一件重宝?”
“该死的巫雪禅,肯定是他在背后出的主意,否则在那等时刻,怎会惊动老祖现身?”
“罢了,既然你们如此决绝,也别怪我无情了,为了整个宗族,就是背上一些骂名,又何足道哉?”
“大哥,大嫂……你们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可惜,这辈子你们恐怕再难团圆了……”
内心冲突许久,陈灵空似作出某个决断,霍然抬头,目光望向那问心大殿深处。
最终,他抬步朝其中行去。
早在祭祀大殿开始之前,他就曾来过一次这里,也见了陈灵钧夫妇一面,那次谈话很不愉快,也让他的目的再一次落空。
但这一切在此刻……都已不再重要!
“回去吧。”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那问心大殿之前,堪堪挡在了陈灵空之前。
此人面容清癯、平淡质朴、沉凝古拙,赫然正是陈太冲。
“老祖?”
陈灵空一怔,旋即脸色骤然一变,隐约猜到只怕自己的目的已被识破。
“当年的仇恨,既然灵钧已经不再计较,你又何必再挂怀在心?莫非……你害了灵钧一次还不够,还想害第二次?”
陈太冲神色淡然,眼眸深处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
“老祖,我只想取回那一件重宝,您应该明白我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带领咱们整个陈氏部族重新崛起,去谋求那上等部族的位置!”
陈灵空深吸一口气,神色已变得冷静,认真道,“您应该清楚,我自始至终从没有过一丝私心!一切都是在为宗族利益考虑,否则……当年我也不会干出这等事情来!”
“我当然清楚,否则也断然不会让你接掌太上长老之位,把持宗族大权这么多年。”
陈太冲皱眉,神色有些冷淡,“只是可惜,这些年你的表现可是很让人失望。”
陈灵空猛地变得激动起来,咬牙道:“还不是因为缺了那一件重宝?若是有了他,我肯定不会比当年的他差劲!”
陈太冲皱了皱眉,道:“时至如今,你也不愿承认吗?好,我再说一遍,那一件重宝是灵钧自己的,而不是咱们陈氏宗族的!”
“笑话!他陈灵钧难道不是陈氏宗族的族人?既然他人是陈氏的,他手中之物也应当是陈氏的!”
陈灵空厉声争辩。
“够了!”
陈太冲眼眸中爆射出一抹寒芒,“有些错误,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犯下第二次。”
说着,他袖袍一挥,朝远处行去,“你若迷途知返,现在便随我离开,否则……”
话没说完,其中意味却是表露无疑。
陈灵空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直至许久,他才苦涩一笑,喃喃道:“我错了吗?错了吗……”
他宛如失魂落魄,整个人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希望,变得死寂沉沉。
“当年的事,谁都有错,包括我。”
陈太冲头也不回,平静道,“所以,这些错永远不能再一直错下去了,否则,只会毁了整个宗族。”
“是吗?”
陈灵空宛如行尸走肉,跟随在陈太冲身后,眼神空洞。
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竟会让一位道主境大人物变成这般模样。
也是从这天起,陈灵空仿佛人间蒸发般,彻底隐居不出,再未曾现身,谁也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
“大师兄,那护道之战究竟是怎么回事?”
甫一返回洞府中,陈汐便忍不住问道。
巫雪禅随口道:“唐闲师弟,你来说吧。”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唐闲盘膝而坐,想了想,这才说道,“简而言之,每隔万年,整个护道神族一脉中,所有部族都会选拔出一位最有希望晋级为道主境的九星域主,把他们汇聚在一起,去那封神之山前进行护道之战。”
“算一算时间,恰好五百年之后,便是又一次护道之战开启的时间。届时小师弟你尽管去参加便行了。”
这一番话还真是言简意赅,听到陈汐大致明白了一些,却仔细一想却又有许多疑惑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举行护道之战?
又为什么要单独选出最有希望晋级为道主境的九星域主参与其中?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
最关键的是,如今的自己可才是五星域主,五百年后,谁又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晋级为九星域主?
既然是晋级为九星域主,那时候的自己,是否又有希望晋级为道主境?
一切,都显得如此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