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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人们的这些议论,袁守一嘴角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道:“魏元忠狼子野心非止一日,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李显的面色未有丝毫变化,道:“崔爱卿,你怎么看?”
“哈哈哈!”
崔耕朗声大笑,看向袁守一,道:“袁御史以为,当初魏相当初的所为不妥?”
“当然不妥。”
“若是易地而处,你会赞同狄相的主张?甚至直接上书,请太子监国喽?”
“那是自然,只恨当时袁某位卑职浅,不知此事,若不然……”
崔耕右手一伸,打断道:“袁御史不要引以为憾。虽然你当初不知此事,但是现在可以依样照做啊!”
一不祥地预感,涌上了袁守一的心头,道:“什……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现在陛下已经下诏,他自己身染风疾,精力不济,与皇后共理朝政。而陛下现在仅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谯王李重福,一个是温王李重茂。温王年纪太小不用考虑……你何不请立谯王为太子,总览朝政啊。你看这个多好,陛下在后宫享享清福,皇后也用不着垂帘听政了,你袁大人还能得个拥立之功呢。”
我擦!
袁守一听了这话,好悬没吓死过去,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
“启禀二圣,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啊!”
“当初魏相做得对,是狄相做错了。”
“呃,也不对,狄相对陛下有回护之功,怎么会错呢?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啊!”
……
“料斗凫翁鸡”袁守一语无伦次,不消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嘴巴抽了个血刺呼啦的。
宗楚客一闭眼,心说,我当初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真是瞎了眼了。
群臣则恍然大悟先前李显是太子,现在李显是皇帝,这屁股坐的位置一变,看法当然不同,崔相真是机智得一逼!
果不其然,李显最后总结陈词道:“作臣子的侍奉君主,必须一心一意,哪有君主刚刚有一点小病,就马上把太子请出来主持政务的道理?这一定是狄仁杰想树立他自己的私恩,魏元忠阻止其事,没有什么过失。袁守一想借助以前的事情来陷害魏元忠,实在是其心可……”
韦后可怜巴巴地阻止道:“皇上!”
李大老婆奴马上把“诛”咽了下去,道::“其心……那个,不怎么好,朕既往不咎,退下吧。”
“谢皇后,谢皇后啊!”袁守一大喜过望,磕头如捣算。
这回连韦后都闭眼了,心说你多说个“谢陛下”会死啊?“料斗凫翁鸡”,真是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袁守一败下阵来,宗楚客和韦后认栽,关于魏元忠一案,算是有了正式的结果。
李显下令,贬魏元忠为务川县尉,即刻上任。
魏老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走到涪陵得了一场重病,一命呜呼了。
李显得知之后,心情郁闷了几天。
然而,韦后却是认为天命在己,非常高兴。她先是把纪处讷塞进了宰相班子,任命其为侍中,中书门下平章事。
然后,抖擞精神准备放个大招要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命。看这俩李氏皇族一死,还有谁能挡住她的女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