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崔耕他作弊啊……”
武懿宗本来名声就不怎么样,此时也顾不得掩饰自己贿赂众坊正的丑事了,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解释了一遍。
不过,说到最后,就完全是他的猜测了,道:“不用问,是聚宝楼主扎达木玉投靠了崔耕,明着是帮微臣行贿,暗里里却是帮着崔耕行贿啊!今日这场投票,根本就不应作数!”
武则天听了这些破事儿,可是腻歪透了武懿宗烂泥糊不上墙去,也就罢了。咋浓眉大眼的崔耕,也使出这种龌龊手段了呢?最关键的是,在众朝廷大臣面前,被人揭发了,让朕想帮你掩饰都没法子掩饰!
她皱眉看向崔耕道:“崔爱卿,果真如此?”
“没有,绝对没有!”崔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正色道:“微臣愿与扎达木玉当场对质!”
“好,武壮,你带五十名羽林军去拿人。”
“喏!”
武壮领命而去,没用半个时辰,就把扎达木玉带来了。
这家伙知道贿赂的事儿发了,直吓得小脸煞白,一见武则天,就匍匐在地,道:“伟大的万王之王,您的睿智可以照亮整个夜空,您的目光能够穿过时间的长河,您一现身亿万子民都为您欢呼,你一开口,无数猛士为您效力。您的胸怀,比最宽阔的大海还要宽广;您的仁慈,远隔千万里都有人传唱,呃……伟大的万王之王,您就饶恕了您这个最卑微的仆人吧!”
扑哧~~
武则天还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马屁,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个胡人,还真有点意思呢。”
旁边弘文馆大学士宁则良介绍道:“波斯人的诗歌里有专门的矜夸诗,可以夸别人也可以夸自己。这扎达木玉是活学活用,来向陛下讨饶呢。”
“这样啊……”武则天好大喜功,尽管听了宁则良的介绍,还是对扎达木玉没什么恶感,道:“扎达木玉!”
“伟大的万王之王,您最卑微的仆人,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你受人之托,贿赂一百零八坊的坊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从实讲来?若是实话实说,朕也不是不能法外施恩。但若是继续冥顽不灵,蓄意欺瞒,那朕可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朕虽有菩萨心肠,可也有霹雳手段!”
“在万王之王面前,您最卑微的仆人,绝对不敢说半句假话……”
然后,扎达木玉将如何自己与武懿宗勾搭上,乃至如何坑害崔耕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连连叩头道:“您最卑微的仆人,实在是惧怕河内王的手段,才不能不行贿舞弊啊,还望万王之王明查!”
武懿宗怒道:“胡说八道!你说是本王让你贿赂了一百零八坊的坊正,那他们为什么都选了崔耕的长安县,而不是本王的万年县?而且,他们还说,是你让他们选的!
“啊?还有这事儿?”扎达木玉满脸惊讶之色。
武壮是武则天的心腹,虽然不会偏向崔耕,却也绝不会偏向扎达木玉。所以,他对现场的真实情况,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武则天看扎达木玉的样子不似作伪,问道:“扎达木玉,你是让谁贿赂的一百零八坊正,可把那人叫来,与河内王当场对质。”
“此人是小人的管家云莫愁。”
“好,武壮,你带人去把云莫愁绑来。”
“喏!”
武壮再次领命而去,不过这次,他回来的甚慢。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禀报道:“那云莫愁,乃至数名胡人小厮,已经不知所踪。经过微臣仔细搜捡,发现了书信一封!”
“把那封信拿来给朕看。”
“是!”
武则天接过书信看了一遍,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好一个云莫愁,想不到胡人之中,竟有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