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没想到,自己之后的生活并不轻松。
和白虎的谈话并没有泄露出去景渊的太多真实想法,至少白虎仍旧不知道命轮的存在,毕竟人总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在完全掌控命轮之前,景渊是不会轻易许下承诺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会食言。
白虎似乎是理解了景渊,至少现在他不以为景渊是个和飞蓬和重楼一样打起来就不计后果的战斗狂,所以景渊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从诞生起,白虎便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想要改也是很困难的。
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彼此的内心和底线,彼此包容理解,这种相处方式,倒也不错。
可是景渊并不好,因为他的身体自从醒来之后,便因为体内那些过于霸道的冰寒神力的原因,渐渐地衰弱了下来,甚至于每隔几天,便会被体内的冰寒神力折磨得疲惫不堪。
那处仙池仍旧空无一人,除了景渊外,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了荒芜之地。这点让景渊很喜欢,因为这里很安静,能够让他好好休息。
白发黑衣的男子斜倚在角落处的巨石边,双眸紧闭,皱着的眉头能让人看出来男子并不是很舒服。
他的肤色过于苍白,甚至于看起来有些病态。熟悉他的人应该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有的人也送上了关心,却被他挡了回去。
感觉到了身边的熟悉气息,景渊半睁开眼,手摸索着握住了身边少年的手臂,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唔……去哪里了?”
“找太上老君。”白虎半躺在了景渊的身边,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让你舒服一些。”
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日渐消瘦,自然也是担忧无比,想去太上老君那里讨些丹药来调养却被告知,没有办法。
“没事的。”景渊带着笑意开口:“只不过身体变得凉了一些而已。”
说得轻巧,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为禁地冰渊那里的神力不是一般的霸道,在那里待一会儿就冷得受不了,更何况是景渊被冻了那么久,身体内积聚的力量也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更兼之,景渊在神界本来就是墨莲化为人形,身体的强度自然不够负荷,所以受些罪也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还是他不够强的缘故吧。他想。
“可是……”白虎紧皱着眉头,将拘束着真火的挂坠往景渊的怀里一塞:“我给你做的,戴在身上应该能舒服些吧。”
虽然真火的等级不是很高,和冰渊那里的力量更是相差甚远,但让景渊身体的温度回暖些还是能够做到的,这点真火还是白虎从太上老君那里要来的,代价是替那个性格无比奇怪的宅男寻求一些稀有的炼丹材料然后帮忙照看炼丹炉而已。对于好动的白虎来说,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代价了。
“你啊……”景渊的眉宇间隐含着几分笑意,他将白虎轻轻揽在怀里,声音无比轻柔:“何必呢。”
没事的,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
许是因为从前的路都是自己走过的缘故,景渊习惯性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解决,他拒绝着别人的帮助,也爱将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即使是自己喜欢的人。
白虎闻言,扬起了那张看起来被人称为是‘长不大孩子’的脸,带着鲜有的严肃表情:“墨莲,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
所以,我想和你并肩,而不是被你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啊。”带着隐隐的笑意,景渊开口。
***
景渊很痛恨现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自身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更别说掌控命轮了。他最近越来越多的时间泡在了魔界,和魔尊探讨如何划破空间到达其他位面,再或者找魔界的魔将对战,锻炼*能力。就连白虎吃醋都无暇顾及。
不过白虎吃醋归吃醋,却意外地善解人意,他现在想着的,只是让他的墨莲把身体隐患解除。
魔界仍旧是一如既往地无趣,不过最近魔界里多出了一个新生的魔,倒是让景渊感觉到了几分趣味————因为那魔名叫玄霄。
景渊对于从前经历过的事情的记忆并不是很多,更别说关于所谓的仙剑世界只记得飞蓬、重楼、玄霄和李逍遥这四个名字,只不过镜花水月身为景渊的半身,自然是和他记忆共享的,所以当玄霄出现在景渊面前的时候,景渊只是皱了皱眉,镜花水月就从那些陈旧的记忆中翻出了玄霄的资料告知了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