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毕卓想起当时潋滟的表情,还是会觉得心口微震。他此后,再也没见过女子,有比她更美丽的。
“在下年幼时有个愿望。”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回了神,道。
“何愿?”潋滟挑眉。
毕卓起身,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在下愿有一日,能鞍前马后护吾主,一剑霜寒十二洲!多谢姑娘成全!”
语毕,他拉拢衣襟,恭恭敬敬地朝潋滟行了一个叩礼。
潋滟笑得很明媚,半路就伸手去扶住了他:“公子莫要多礼,小女子只是个传话的。将来抱负能施展多少,还全看公子自己。”
毕卓略略一想,问:“姑娘可否给醉回指条明路?”
潋滟侧头看了看四周,这酒肆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掌柜和小二都在偷闲,也没什么好防备的。
“不日朝中即将举行武试,选拔人才,远去边关抵御匈奴。”潋滟从袖袋里拿出一枚木牌来:“这是进场的信物,武试当日,公子只管拿着它来试场。小女子相信,以公子的本事,只要比试公正,必然会有出头之时。”
木牌上是朱红的“鉴”字,精雕细刻。毕卓是见过的,每次武试,都要凭此入场。
他抬头细细打量对面的女子,没有先接,倒是先问:“在下可否冒昧问一声,姑娘是何人?”
从开始他就一直想问,这带着御贡酒,气度不凡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潋滟一笑,将那木牌塞进毕卓的手里,然后道:“小女子只是皇帝身边的人,公子不用在意。”
身边的人,女官么?毕卓仔细地想,宫里似乎是设了女官。若是女官,那便说得通了。
“多谢沉心姑娘青睐,醉回这碗酒敬你。”毕卓将牌子收好,甚是愉悦地举起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