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口像破风了一般，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小黑蛇站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敖越，眼底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才叫人头皮发麻。

敖越想过很多次再见到小黑蛇时候的场景，他应该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可以十分冷酷的告诉小黑蛇，他是对的，只有力量才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追求，什么妻子儿子，什么感情羁绊，那都是笑话，一文不值。

龙族没有不爱力量的，就是他自己也是一样。

敖越心说，那都是他作为胜利者该给落败者的箴言，这样小黑蛇也能死的明明白白。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但是现在，他输了。

他输给了自以为是，输给了自己从未承认过的儿子。也输给了自己。

小黑蛇的强大，就好像是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他心口，无时无刻不再嘲笑他，你看，你不承认的儿子，他并没有刻意寻找什么吞天血脉，但他就是比你过得好，只短短百年，就超越了你，让你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敖越是怨恨的，因为小黑蛇证明了他不敢承认的事实，同时也踏碎了他作为龙王的尊严。

小黑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很平静，敖越不敢同他直视，嘴上却淬了毒，“即使你超越了我，你也不能改变你是我儿子的事实。”

“你是龙族的九太子，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你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敖越的声音过于激越，显得无比失真，有种外强中干的虚弱。

小黑蛇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人，他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过于廉价。

“怎么？你不想承认我这个父亲？”敖越不停的激怒他，他很清楚，自己这个状态逃不掉小黑蛇的追捕，但是在死之前，他也往在小黑蛇的心里埋根刺，让他永远痛着，永远记得自己的肮脏和可悲。

“看看这里？你还不知道吗？”敖越一张口就说个不停，“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龙族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敖越看着死气横行，硝烟弥漫的山林，冷笑道:“想想这里的鸟语花香，青山绿水，还有虎王和他的夫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你就是个罪人，这一点，你也改变不了。”

“如果你早日交出吞天血脉，乖乖回到龙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连累了他们，是你！”

最后两个字，敖越说的很重，定下了小黑蛇的罪名。

“你就是个邪物，是魔鬼！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爱，所有亲近你的人都死了，想想你的母亲，她是否爱过你？她没有，她甚至到死都还在怨恨你，因为你拖累了她，想想这里的一切，也是因你而起……”